剛才那種窒息的感覺消失，陳陽勉力支撐，忙向陳冬書問道：“前輩，這里是什麼地方？”

“隨我進去，你就知道了。”

陳冬書邁步往山洞里走，道：“對了，那股威勢是無主的，你只要當做什麼也沒有，不進行抵抗，威勢就不會降臨在你的身上。”

陳陽明白過來，雖然覺得古怪，但還是遵照陳冬書的話，放棄了抵抗。

當他的真元、星能都停止運轉后，那種壓迫感，果然消失不見。

而陳陽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威勢還在，但不再針對他。

“這地方真是奇怪。”

心里嘀咕了句，陳陽跟著陳冬書，朝山洞里繼續走，越深入，那股威勢越強。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前方漆黑的山洞，遠處浮現出淡淡的點點紅色熒光，接近之后，熒光越來越耀眼。

那熒光約有千米長，一點點組合起來，輪廓形似一條大蛇。

在熒光的照耀下，陳陽遠遠看去，只見大炮沿著熒光奔跑，興奮不已，發出汪汪汪的叫聲。

漸漸接近之后，陳陽發現，無形威勢的來源，就是那點點熒光。

當走到熒光前，他定睛一看，發現地上是一張長長的干癟皮囊，看起來有些像蟒蛇退去的皮。

可奇怪的是，這皮囊沒有頭、沒有尾，下腹前后分布了四個洞。

而皮囊表面的熒光，并非光源，而是殘留在皮囊上的妖氣。

只是因為妖氣太濃郁，所以散發出光芒。

那些妖氣，已經變成了固態，猶如凝聚在皮囊上的一個個寶石，每一個都有拳頭大小。

這種固態妖氣，《仙魔道典》中有記載，被稱為妖晶，只有極其強大的妖獸，才能凝聚而成，蘊含大量妖氣。

陳陽難以想象，那只蛻皮的妖獸，到底是什麼境界。

神魄境？

不，應該在神魄境之上。

三相境嗎？

心頭咯噔一跳，至今為止，陳陽雖然知道神魄境之上是三相境，但還從未見過三相境的修者或妖獸。

他看向身旁的陳冬書，問道：“前輩，這是什麼妖獸的皮？”

陳冬書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面露正色，道：“真龍！”

“啊！真龍！”

陳陽大吃一驚，完全沒有把眼前皮囊，和真龍聯系到一起。

他心底一顫，對陳冬書道：“前輩，灰燼嶺、龍伏城的傳聞，都是真的，這里曾今真的有真龍出現過？”

“當然。”

陳冬書點了點頭，道：“或許大炮吃了的龍須、龍鱗，就是這只真龍，曾今留在沖武星的。”

陳陽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條真龍呢，去了哪里？”

陳冬書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條幼龍，曾今在沖武星停留。”

陳陽不解：“為何是幼龍？”

陳冬書解釋道：“如果是成年真龍，那麼一口龍息，就足以破滅整個沖武星。而幼龍的龍息，只是造成了灰燼嶺。”

“那麼虛無之地，又是怎麼回事，是這只幼龍造成的嗎？”

陳陽腦子里滿是問題。

陳冬書道：“雖然是幼龍，但也極為強大，擁有了創造小世界的能力。據我推測，當年這條幼龍停留在沖武星，正好遇到了突破境界，所以建造了小世界，安安穩穩地在這里修煉，避免被打擾。”

“不過，幼龍創造小世界的能力，終究有限，所以虛無之地和外界沖武星的真實世界一模一樣，但范圍大概只有灰燼嶺的五分之一。而這里彌散的妖氣，則是真龍進階之后，殘留下來的。”

陳陽震驚不已，喃喃道：“只是殘留的妖氣，就這麼猛……”

陳冬書臉上露出鄭重之色，目光落在面前的真龍皮囊上，道：“或許星海之中，有高階星域的強者，能與真龍對抗。但沖武星、天武星域的修者，差了真龍十萬八千里。”

陳陽仔細觀察了下皮囊，發現這皮囊雖然是龍形，但卻少了一些部位，龍爪、龍頭、龍尾，都已經不見，只剩下龍身。

而且這皮囊表面，也沒有龍鱗。

他又向陳冬書問道：“前輩，怎麼這真龍蛻下的皮，并不完整？”

陳冬書道：“這麼多年來，無數人進入過虛無之地，其中有不少神魄境修者，他們有的發現了真龍，也就將真龍的皮囊帶走。雖然只是皮囊，但也非同一般，無論是煉丹、煉器，都是寶貝。”

陳陽疑惑道：“既然如此，他們為何只帶走了頭、爪、尾，主干軀體卻還留在這里？”

陳冬書道：“我也不知道，真龍到底是如何蛻皮進階的。但我推斷，新的軀體會掙破原來的皮囊，所以頭、爪、尾部都被撕裂，和身軀分離開。”

“其他人來的時候，便將這些部位帶走了。而身體部位，我這些日子的觀察，發現蘊含的妖氣太多，已經形成靈性，若是想帶走，會引來整個虛無之地的的妖氣。”

“而我估測了下，整個虛無之地的妖氣，如果凝聚起來，形成的虛獸，應該能達到三相境。沖武星，沒人可以對抗。當然，圣皇很多年沒露面，我不知道他行不行。”

陳陽凝聲道：“殘留的妖氣，就能形成三相境的虛獸，真龍的境界，又該是多可怕。”

陳冬書沉默了下，道：“應該比三相境，還要高幾個層次吧。”

陳陽倒吸一口涼氣，覺得自己在沖武星，還算小有實力，可是放在整個星海，卻渺小如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