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頭發遮擋的面龐下,嘴唇輕輕動著,念動法訣。
他體內的能量流轉,悄無聲息地,灌注在那半個天鑒文印之上。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
但整個牢房一片寧靜,毫無波瀾,所有人都認為,虛焜已經徹底掌控了局勢。
楊賀廷皺了下眉頭,心知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虛焜不是他能夠抗衡的,他只能給虛焜當傀儡。
他緩緩站起身來,對虛焜彎腰鞠躬,一言不發,也不直起身子,就那樣靜靜等待虛焜的發落。
這態度,眾人都看出來,他是對虛焜表示效忠。
虛焜瞥了眼楊賀廷,一句話也沒有說,眼中帶著幾分慍怒之色,對楊賀廷依舊有幾分不滿。
“陳陽,你這狗賊,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終于伏誅了!”
丁萬年剛才被陳陽打穿了腳掌,積蓄了一肚子的火氣,此刻哪里肯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一邊怒罵,作勢就要上去痛毆陳陽。
不過,虛焜沒有發話,他也不敢真的傷著陳陽,只是上前兩步,指著陳陽破口大罵,把陳陽數落得猶如喪家之犬般。
這種機會,應羅笑自然不會放過,站出來指著陳陽,咆哮怒吼,把陳陽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這兩個即摩界宗主級的人物,此刻扮演跳梁小丑,惹得虛焜是一陣好笑,覺得這兩個活寶,還是有些意思,于是也就沒阻止他們的表演。
可堯見丁萬年二人越罵越過分,他卻是看不下去,怒斥道:“丁萬年、應羅笑,你們這種沒有底限的墻頭草,早晚會不得好死的。”
“我們就算不得好死,也不會現在死。”
丁萬年趾高氣揚地看著堯,冷笑道:“而你和陳陽,馬上就要死了。
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殺了丁萬年、應羅笑,但身負重傷的他,卻連運轉星能也做不到。
他轉頭看向虛焜,沉聲道:“虛焜,你若是真想稱霸神圣星路,你把丁萬年、應羅笑兩人留在身邊,他們遲早會背叛你。”
“用不著你操心。”
虛焜斜睨了眼堯,并未理會,看向低垂著頭,似乎馬上就要死了的陳陽,冷聲道:“陳陽,你的確是個天才,但你不應該和我作對。”
“是嗎?”
陳陽緩緩抬頭看向虛焜,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透著一抹冰冷之色。
這個眼神,讓虛焜感到很不爽。
不過,他沒有立刻殺陳陽,而是問道:“那半個天鑒文印在哪里?”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天鑒文印,他必須弄清楚下落,才能將陳陽處死。
“就在我的手中。”
原本奄奄一息的陳陽,突然,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站起身來,虎視眈眈地和虛焜對視。
他的身上,依舊是鮮血淋漓,傷勢慘重。
可他的氣勢、氣質,卻完全不輸虛焜,甚至有種錯覺,此刻他才是這里的掌控者。
這種表現,讓眾人感到古怪。
莫非,他瘋了不成?
不過,虛焜對陳陽的表現,依舊不以為意,冷漠道:“半個天鑒文印既然在你手中,那你現在交出來,我就可以殺你了。”
陳陽搖了搖頭:“不是你殺我,而是我殺你。你們永遠不會明白,面對一個比你天賦高,比你聰明,還比你懂得多的人,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很快,你們就會明白的。”
“哈哈哈”
聽到陳陽的話,虛焜笑了起來,笑聲霸道、張狂。
丁萬年、應羅笑等人,也都笑起來。
剛才陳陽被虛焜打成重傷,證明他的實力,的確不如虛焜。
難道短短時間,他就能扭轉局勢不成?
如果真如此,那他剛才為何不擋住虛焜的攻擊?
丁萬年冷笑道:“陳陽,你就不要再虛張聲勢了,你在虛焜大人的眼中,現在只是一個螻蟻,知道嗎,螻蟻!”
陳陽笑而不語,并未理會丁萬年,只是戲謔地看著虛焜。
虛焜被他笑得十分不爽,突然揮手一掌,便朝著他攻去。
雖然虛焜沒有使出九雷合星斬,但他現在隨手一道掌影的力量,要收拾重傷之人,還是很輕易的。
他甚至擔心,掌影的力量太強,直接把陳陽殺了。
那樣的話,萬一半個天鑒文印不在陳陽的身上,陳陽如果死了,他想找到,就更加的麻煩了。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令牢房中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只見陳陽面對虛焜的掌影,毫無懼意,伸出手來,以重傷之軀運轉星能,彈指一道星芒,只有拇指大小,釋放而出。
這道星芒的速度、力量,皆是超乎眾人想象,比之前陳陽最強的破虛掌,似乎還略勝三分。
砰轟。
眾人還未回過神,星芒擊中虛焜的掌影,能量爆裂,四散席卷。
“什麼?”
頓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陳陽明明重傷,卻能輕易釋放攻擊。
關鍵是他的力量不僅沒有削弱,還增強了。
一個人受傷,絕對不應該是這樣的表現。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陳陽這個人,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能量亂流席卷而起,丁萬年、應羅笑等人回過神,無不大驚失色,連忙躲閃到虛焜的背后。
虛焜也面露驚容,雙手接連揮動,將能量亂流驅散,一雙鷹隼般的冰冷眼眸,死死地盯著陳陽,多了幾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