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銀月的陣法造詣不簡單。”
陳陽看了眼鱗甲,只見其上有剛剛凝聚而成的陣紋,銀月用自己的鱗片煉制陣盤,且在瞬間完成,的確非同小可。
也虧得有銀月,不然的話,能量沖擊之下,陳陽頃刻間就會化為齏粉。
兩蛇兩鷹激烈對戰,另一邊鷹山殿、垂懸樓、金鱗閣三方人馬的戰斗,也沒有停下。
陳陽依舊是那個最閑的人,躲在陣法中觀戰。
有了鏡像相助,銀月逆轉了頹勢,逐漸占據上風。
雖然短時間內,無法將黑羽擊敗,但繼續下去,最終必然是銀月取勝。
見此,陳陽稍稍放下心來。
“不能這樣拖下去,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垂懸樓的護法崔楔眼看情況不妙,已經對龍眼、風喉不抱任何想法,此刻只希望能夠活著離開鏡古世界。
他暗中給金鱗閣的年玖傳音,兩方人馬且戰且退,朝著一處山崖靠近過去。
那處山崖正是陳陽進入鏡古世界之時,停留過的地方。
剛才戰斗激烈,整個鷹山殿的建筑幾乎都被摧毀,但唯獨這處山崖屹立不倒,并且再強大的力量,也沒有對其造成絲毫損傷。
顯然這處山崖,非同一般。
而離開鏡古世界的門,正是在這處山崖之上。
“我第一次來這里,也不知道,怎麼才能離開鏡古世界。”
陳陽見垂懸樓、金鱗閣的人往山崖之上去,便知他們是支撐不住,打算徹底放棄。
不過,鷹山殿的實力很強,處于絕對的上風,垂懸樓和金鱗閣除了崔楔和年玖之外,其他人都已是身負重傷,要想離開鏡古世界不是那麼容易。
很可能,只有幾人能走,剩下的人都會把命留下。
不過,那些人不是陳陽關心的,他此刻只希望銀月,能夠盡快取得戰斗的勝利。
但就在陳陽從山崖之上收回目光的剎那,他突然看到,在山崖上方出現了一道人影。
他連忙又看過去,只見高聳的山崖之上,有人站在懸崖邊,正望著激戰的山谷。
那人身材高大健壯,身上穿著粗布麻衣,手臂和小腿都露出來,展現出黝黑的皮膚。
他頭上戴著破舊的斗笠,背后背著一根長長的魚竿,以及一支木漿。
魚竿和木漿交叉在背后,分別從兩肩探出。
這人的裝束著實是古怪,看起來像是孤舟垂釣的漁夫,十分平凡。
可他那堅毅平靜的面龐,沉靜從容的眼神,卻讓陳陽心底一顫,覺得此人的實力只怕不遜色于黑羽和銀月。
而且,從此人鎮定觀戰的神情來看,他的實力很可能比銀月、黑羽還要強大。
“乙璽大人!”
就在陳陽觀察漁夫打扮的壯漢時,撤退的垂懸樓眾人中,傳來一道驚喜的叫聲。
發出聲音的,正是垂懸樓的護法崔楔。
他臉上滿是興奮之色,激動不已,徑直朝著那名為“乙璽”的男子飛奔而去。
見此,金鱗閣的年玖雖然不知道乙璽的身份,但也看出來此人不簡單,否則崔楔也不會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樣。
年玖當即跟上,也不顧身后追擊的鷹山殿修者,落在了山崖之上。
“咦?”
看到漁夫打扮的乙璽,鷹山殿為首之人驚疑一聲,抬手阻止了追擊的鷹山殿修者,一群人把山崖圍了起來。
垂懸樓、金鱗閣的人,都站在乙璽身后,乙璽神色冷酷,回頭看了眼負傷的崔楔,沉聲道:“來晚了點。”
崔楔忙上前道:“不,乙璽大人來得正是時候。”
乙璽指了指空中而鷹山殿強者,道:“這些都是這個鏡古世界中的鏡像,看起來卻如此真實,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知。”崔楔搖頭道。
乙璽也不責怪,問道:“龍眼和風喉是否找到?”
崔楔指了指山谷中的陳陽,道:“龍眼被那小子拿走,也不知藏在了什麼地方,風喉就在他身邊的寶箱中。”
“嗯。我知道了。”
乙璽點了點頭,目光又回到黑羽和銀月的戰斗中,至于空中的鷹山殿修者,他連看也懶得看一眼。
看著乙璽的背影,金鱗閣護法年玖若有所思。
突然,他眼中閃過驚訝之色,猛地看向崔楔,訝然道:“乙璽大人是來自割裂山脈!”
“對。”
崔楔點了點頭,沉聲道:“龍眼和風喉,你們金鱗閣就不要打主意了,你應該知道,船夫要得到的東西,向來是志在必得。”
得到肯定的答復,年玖看向乙璽的目光中充滿了忌憚,心中后悔此行。
遇到銀月和黑羽,就已經夠倒霉。
現在出現船夫,即使是把黑羽和銀月擊敗,也別想分一杯羹。
年玖可是知道,船夫常年在割裂山脈中,與落心河中的妖族打交道,幾乎都不會離開船只,個個都是沉默寡言、行為異常的怪人。
和這些船夫打交道,一定要謹小慎微,不然一個不慎,很可能就會丟掉性命。
不過還好的是,只要不去招惹船夫,船夫也不會濫殺人。
而從乙璽的姓,年玖可以知道,乙璽是一位圣師強者。
因為船夫的姓,是按甲乙丙丁排列,分別代表了星尊、圣師、天師、地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