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只能是他倒霉,倒也怨不得他。”
陳陽冷笑一聲,對著云音螺道:“看樣子,他隱瞞了事實。”
“噢?另有隱情?”董粲意外道。
陳陽道:“我在離開征圓大軍之前,在礦脈之下發現了詛咒裂隙。當時,還有數日,詛咒裂隙就會徹底開啟。我已經提醒過陶燭,詛咒裂隙開啟,可能會有兇惡的怪物出現,并且把解決的辦法告訴了他。但是,他并沒有重視,釀成了現在后果。”
“竟然是這樣。”董粲語氣沉重,道:“現在……還能挽救嗎?”
“遲了。”陳陽道:“當時只要找到燃魂灰燼,就可以把詛咒裂隙封閉。但現在,除非是九重星尊出手,否則,只能不斷消滅怪蟲。要不然,終有一日,那些從詛咒裂隙出來的怪蟲,會把整個中浩界占據。”
董粲苦笑道:“九重星尊……整個中浩界,只有枯玄一人。他誰也不給面子,且為人自私自利,絕不會出手的。”
陳陽思索道:“中浩界發展了億萬年,難道當年人族、妖族大戰之后,就再也沒有其他人進階九重星尊?”
“或許有,但都隱居了。”董粲道:“那些高人的信息,也只有星尊知道,我們又哪里知情。”
陳陽問道:“現在陶家,對詛咒裂隙出來的怪蟲,是什麼策略?”
董粲道:“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但我打聽了一下,家主說要利用那些怪蟲,對付靈鷲山。”
“這簡直是玩火自焚。”
陳陽不在乎云上之城,但他擔心小師妹受牽連。
他鄭重道:“隊長,無論如何,請你向上層匯報,決不能利用怪蟲,那樣只會惹火燒身。而且,必須撲滅怪蟲擴散的勢頭,不然,等怪蟲數量龐大到不可控制,屆時就晚了。”
“好。”
董粲對陳陽十分信任,沒有詢問更多,一口答應下來。
陳陽又道:“更重要的是,詛咒裂隙中可能出現更強的存在,說不定,連家主也無法對抗。所以,絕對不能冒險。”
“嗯。”董粲應了聲,然后道:“目前已經有些怪蟲,進入了各個區域。家主采取的策略,是通過傳送陣,把怪蟲往靈鷲山的底盤引。”
“決不能讓怪蟲大規模離開龜圓山。”陳陽急切道:“這些怪蟲誕生于虛空,它們到底有什麼樣的能力,誰也不知。說不定,它們可以無性繁殖。到時候,就算把龜圓山毀掉,也無法遏制怪蟲的生長、擴散。”
董粲沉默片刻,道:“沒想到,這件事如此嚴重。”
陳陽看了眼旁邊的大怪蟲,道:“隊長,實不相瞞,我剛剛擊敗了一只大怪蟲。
四重圣師的力量,放任其在天南域橫行,很少有人能阻止。
如果不是我碰巧碰到,這片區域,都會生靈涂炭。
家主為了戰爭,卻要冒險,讓這些無辜之人陷入危險之中,這……又是何必。”
董粲沒有回應,他雖然不姓陶,但從小在云上之城長大,對陶家有很強烈的歸屬感,對陶永恒也十分敬仰。
現在,陳陽說陶永恒的不是,讓他不知如何回應。
陳陽也明白董粲的心情,便不再談論此事,道:“隊長,事情就拜托你了。”
董粲應了聲,兩人切斷了云音螺的通信。
明言派的人,都已經知道,陳陽是云上之城的人。
雖然大怪蟲的泛濫,和云上之城有關,但他們倒也沒有責怪陳陽。
畢竟,此事和陳陽無關。
陳陽對許羽問道:“許兄,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
許羽道:“此次天南域動亂,云上之城和靈鷲山大戰,我們明言派一直保持中立。但現在,整個門派都已經毀了。沒有立足之地無所謂,但仇家知道明言派的情況,我們將會十分危險。所以,我們別無選擇,必須依靠某個勢力。”
陳陽苦笑道:“看樣子,你們已經做出了決定,肯定不會投靠云上之城。”
“放心,明言派不喜戰爭,自然也不會投靠靈鷲山。”許羽訕笑了下,然后道:“我們打算,去孤懸島。孤懸島和靈鷲山、云上之城并列,我們在孤懸島的麾下,雖然不如以前自在,但也能保全自身。”
許羽好歹是一重圣師,帶著一幫人,可以投靠天南域最強大的孤懸島。
但若是其他的小勢力、普通人呢?
只怕在怪蟲的襲擊之下,連命也保不住,更別提能找到庇護之所了。
想到此處,陳陽便覺得天南域情況堪憂。
但他一己之力,也無可奈何。
“既然如此,許兄盡快行動,避免再次遇到危機,我也就此告辭了。”
陳陽一拱手,然后一掌將大怪蟲徹底殺死,然后繼續朝著北方飛去。
等陳陽遠離,許羽對明言派眾人道:“還好遇到了陳公子,否則,我們都已經死了。走吧,立刻去孤懸島。”
眾人立刻行動,在樹叢中低空飛行。
他們卻沒注意到,被陳陽擊殺的大怪蟲,身體分裂出一點點黑色的顆粒。
黑色顆粒有大有小,大的數米高,小的只有米粒大小。
這些顆粒蠕動爬行,如潮水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涌去。
漸漸的,顆粒生長出肢體、腦袋,模樣竟是和那個大怪蟲一模一樣。
大部分怪蟲,都消失在叢林中。
其中幾十只較大的怪蟲,繼續朝著許羽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另有一只個頭最大的怪蟲,足有十幾米長,則是往陳陽離開的東北方向爬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