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注意到了,他也沒別的選擇。為了他們能走到魔王坡前,不知有多少戰友倒在路上。他肩負著全軍的期望,無法后退。
“魔神皇,出來受死吧!”
騎兵們舉著長矛重劍,勢如烽火的沖著皇旗而來。數百步距離,騎兵疾馳,轉瞬即至。最前面的騎兵沖近了皇旗,掄劍就要向旗桿砍去,騎士們發出了如雷的歡呼。他們彷佛已看到不可一世的獅子旗在清脆的巨響聲后轟然倒地。魔族三軍齊聲哀號垂頭喪氣的場景了。
嗤的一聲輕響,在騎兵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猛烈砍下的重劍被接住了。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身披布衣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旗下,平靜的說:“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馬上交鋒,決勝只在錯身一瞬間。但偏偏魔神皇在那慢條斯理的說了一通話,人人聽得清晰無比。快速奔馳的騎兵和站在原地捏住他重劍的魔神皇之間距離卻一點沒變。那場景十分詭異,彷佛在魔神皇身周的空間發生了錯位,時間凝固了。
轟的一聲大響,身披鐵甲的騎兵被從馬背上彈了出去,軀體拋過高過了松樹的樹梢頭又重重摔了下來。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血沫飛濺。
鴉雀無聲,騎兵們驚駭得張大了嘴,舉著刀劍愣在原地。
這種情景,即使在最荒謬得夢里也不曾想象過。一個身披重甲得戰士有三百多斤的重量,長袖輕輕一揮,便能將他拋到五米的高空再活活摔死。那種力量,已經超出了武功的范疇。沒有任何生物能做到。
強悍的半獸人戰士辦不到,魔族的裝甲獸辦不到,人類頂尖的武功高手,他們同樣辦不到。
歐陽敬瞳孔猛然收縮,知道自己遭遇了生平大敵。他低喝一聲:“魔神皇嗎?”
大風席卷皇旗,神皇笑意吟吟:“正是朕!”那一瞬間,無邊的威嚴重壓猶如烏云壓頂,氣勢吞并天地,魔族至尊顯露崢嶸。
勒住戰馬,歐陽敬恭敬的施了一禮,喊道:“陛下!”
“將軍,如何?”
歐陽敬一聲怒喝,巨響猶如晴天霹靂:“去死!”
眾騎突刺,馬刺猛踢戰馬,戰馬風一般朝著魔神皇沖去。刀劍喝長槍密集的向立在原地的魔神皇涌去,蹄聲密集如雷霆。雖然只是百來人的兵馬突擊,竟有千軍萬馬的慘厲氣象。
奔馳中,騎兵們自動形成了兩列縱隊,對魔神皇形成了左右夾擊的隊列,恰好將魔神皇夾在兩路人馬的中間,使魔神皇必須面對左右兩邊連綿不絕的攻擊。陣頭的兩名騎兵同時出手,黑色長矛帶著凄厲的勁風狠狠向魔神皇戳去。
魔神皇原地旋風般一個轉身,也不知他如何動作,忽然兩把長矛都被他抓在手上。“啊!啊!”慘叫連續響起,鮮血激烈的噴射,兩名騎兵刺出去的長矛被倒推而回。嗤噗兩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矛桿竟捅穿了鐵甲騎兵的胸口。
第一對騎兵剛剛沖過,第二對騎兵已經殺到。他們二人手持重劍,趁著魔神皇抓住長矛耽擱的那一瞬間,兩名騎士同時揮劍,瞄準了魔神皇的頭頂喝脖子猛烈砍去。幾乎就在同一時刻,第三對騎兵緊跟其后,長矛朝著魔神皇胸口刺去!
在生死關頭,部下們發揮了最強的實力,配合默契,連續攻擊配合得緊湊無比,居高臨下,攜著萬鈞之勢,聲威驚人。
歐陽敬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大吼著助威:“殺啊!”
叫聲未落,激動已變成了冷汗,卻聽幾聲慘叫,奔馬交錯間,持劍的騎士被自己的劍反彈砍倒,持矛的騎士被自己的矛反過來戳穿胸口,四名騎士同時慘叫落馬。
魔神皇鼓掌:“很不錯的配合!”
殺戮在繼續著,慘叫聲此起彼伏。沖擊的騎兵們,就像那飛蛾撲向熊熊烈火。魔神皇舉手投足,隨意反擊,他偏好將攻來的兵器反擊,讓敵人死在自己的兵器之下,彷佛他能從中得到樂趣似的。
他的動作并不特別猛烈,也不特別迅疾。就是其中蘊含的力量大得恐怖。隨手一掌就能將對方整個人腦袋打飛出去,一個正踢就能把人腰椎踢斷,一個最簡單的劈掌動作,就能把鋒利的重劍給打成四五截;隨手一揮,能把人連人帶馬硬生生卷上半空摔死。
全都是一擊即殺,沒有人能在魔神皇身前存活超過三秒鐘,沒有人能讓魔神皇出第二招。上百斤的上好鐵甲,在他面前完全就跟紙一般,一擊就粉碎。
慘叫生此起彼伏,最后漸漸零落。彌漫著強烈的血腥味,不知哪里傳來了瀕臨死亡者的低沉呻吟。上百個精銳騎兵,此刻已經全部躺倒在皇旗周圍的開闊空地上了,到處是失去主人的戰馬在長嘶。一瞬間,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強悍騎士已變成伏在馬上的尸首了。
魔神皇佇立原地,望向歐陽敬微笑:“將軍,只剩你了!或者,干脆降服我神族?”
望著魔神皇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