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林以軍務處長的名義召集紫川秀、帝林和明輝等三位統領開聯席會議,商議大戰之后的安排,但進帳坐下沒剄五分鐘,紫川秀就打起了響亮的呼嚕了。統領們苦笑著,都看到了對方那鮮明的黑眼眶。
松弛下來后,睡眠的誘惑簡直大得無法抵擋。而同樣的,明輝和帝林也是晝夜趕路,誰都沒能好好睡一覺。”
帝林干脆說:“還開什麼鳥會,大伙睡一覺是正經。”
斯特林有點猶豫:“不好吧?軍隊都還在堅持,各部隊都還在搜索魔神皇,我們關門偷懶,這個影響好象不怎麼好……”
明輝f:“就我們四個,外面誰知道?都以為我們在研究重大軍事決策呢,誰敢闖進來?”
睡著的紫川秀當然沒辦法發表意見,不過他用響亮的呼嚕聲表達了他對明輝大人的贊成。堅決的三票對猶豫的一票,軍務處迅速通過了一個重大決議:關上門睡覺!
都是累透的人了,大伙躺倒就睡著了,直到外面有人喊:“啟稟大人,發些魔神皇了!”
四位統領同時被驚醒,紫川秀第一時間撲到門口:“他在哪里?快調部隊過去包圍!”
“在裝甲獸大營里!”
快馬疾塵,統領們飛快地朝著一處高坡奔馳而去,那是裝甲獸軍團突圍最后據守的陣地。
聞風趕到的秀字營和半獸人部隊已經把那里給封鎖了。大隊的半獸人全副武裝地把守著裝甲獸營地的各個路口。
“大人,”看到紫川秀和其他幾位統領聯袂到來,德昆快步上來沖紫川秀行了禮:“是我們先發些了魔神皇!大人,這可真是很不容易啊……”
看他那羅羅嗦嗦的樣子,好象很樂意把功勞和辛苦給擺上一番的,可惜紫川秀此刻心焦如焚,哪有時間聽他嘮叨,直截了當地問道:“神皇在哪里?你給帶路吧,快!”
當紫川秀進去時,他看到,在營帳之間的空地上躺著一個人。看到這個人,紫川秀的第一感覺是他還沒死,只是靜靜地睡著了。午后的清風輕輕吹拂他額前的散發,溫馨的陽光照暖暖地灑在他英使而蒼白的臉上,在秀氣而修長的眼睫毛下留下淡淡的剪影。
他穿著淡紫色的王服,衣裳整潔,雙手安詳地互握在腹上。幾乎看不到傷口,只有他身下潔白的斗篷被鮮血浸出了很大一塊,才讓人察覺到他脖子上那一絲細微地傷口——誰都不敢想象,就那麼細細的一絲傷口,竟能流出那麼多的血。
然后,紫川秀回頭望向帝林,卻見帝林專注地望著地上躺著地人,良久,他凝重而緩緩地點頭,輕聲說:“是他。”然后,他莊重地抬手解下了自己的軍帽,對著地上的人輕輕躬身。
當代最偉大的戰士,最強大帝國的君皇,也是最驕傲地勇士,已永久地長眠了。他的佩劍,那把令遠東軍聞風喪膽的光華劍靜靜地插在他腦袋旁的地上,劍刃如流波般閃著光。
明輝蹲下身小心地查看了魔神皇的傷口,又摸著他的頸部脈,良久,他起身說:“魔神皇死了大概五個鐘頭,死因是切斷頸部動脈的那一道細而深的劍痕,依他的武功,應該是自盡。”
斯特林和帝林對視一眼,心下都已了然。
五個鐘頭前,那就是裝甲獸發起最后沖鋒的時候。魔神皇把魔下最后一支軍隊派向了死亡,他自己也選擇了自盡。
看著魔神皇的尸體,斯特林不無惆悵:“在昨天,這個人還以為自己能成為大陸之主呢。”
“其實,依他的武力,殺出重圍并不困難。”紫川秀說:“重整兵馬再戰,未必就不能勝。”
“不可能的。”帝林惋惜地看著魔神皇:“若是逃了,他就不是魔神皇了。”
站在敵對的立場,甚至還恨他入骨,但誰都不得不承認,驚才絕艷,風華絕代,雄才大謀,野心滔天,傲骨錚錚,以上所有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魔神皇卡特。這樣的人物,從前的歷史上沒有過這樣的人,未來也不會再有了。
跟在帝林之后,斯特林、紫川秀、明輝也脫下了帽子,對魔神皇的尸體鞠躬。
魔神皇充滿了詩人的憂郁情懷和帝國君皇的野心,高傲,威嚴,強大然而又是最脆弱的。他不能承受任何失敗和挫折,雖然他身為最強大的戰士和帝皇,但本質上,他只是個還帶有孩子氣的驕傲青年而已。
“魔神皇?”
“自盡。”
有人在紙上用紅筆將“卡特”的名字劃了一個紅x。“凌步虛?”
“戰死。”
于是西南將軍的名宇也被劃了一個紅x。“裴瑪?”
“被俘。”
“葉爾馬?”
“被俘。”
“雷歐?”
“戰死。”
“云淺雪?”
“逃亡。”
“卡蘭?”
“逃亡。”
紅色的x左紙上起劃起多,塞內亞族首腦們一個接一個被點了名,只是在最后一個名字時,明輝統領住了手,猶豫道:“卡頓?”
帝林直接地說:“此人不足為患。”
斯特林不解:“為什麼?據說卡頓魔下有三十萬大軍,應是我們的最大對手。”
“卡頓手中兵馬是不少,但無論器量、才干和魄力。他都與去世地魔神皇相去甚遠。此人屬志大才疏之輩,雖然一時強勢,但卻不足成為我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