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滿手血腥的魔王,弒君殺兄的兇手,便可以逍遙四望,他欣欣然以為。天下再無正義肝膽,再無忠義之士,他的罪惡暴行可不受懲罰,反倒能黃袍加身,盡享榮華!弟兄們。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三萬人憤怒的低喝猶如悶聲雷霆,轟然沖上高臺上,強大的聲波震得紫川寧腳下地地板都在微微顫抖。紫川寧被震得頭暈目眩,站立不聞。
“正是!”林冰慷慨激昂,她響亮的聲音回蕩在會場的每一個角落:“且讓帝林得意吧,且讓他囂張吧!他忘記了,五十年前,正是遠東人,在帝都城外擋住了叛亂的三十萬邊防軍!他也忘記了,兩年前,也是遠東戰士,擋住了裝甲獸的鐵蹄,擊落了魔神皇頭頂的皇冠!
“昭昭天日,自有公理,公道自在人心。官僚和貴族們貪生怕死,屈服強權,為了自家地財產和權勢,他們噤若寒蟬,順風倒伏,但是,在遠東,這樣的孬種決計不會存在!在遠東,我們有的是熱血、勇氣和義氣,對帝林這種喪盡天良的逆賊,這種卑劣得簡直不配稱之為人地畜牲,遠東的男子漢決計不會袖手旁觀!”
林冰激動得粉臉通紅,她猛然轉身面向紫川寧,大聲說:“殿下,遠東軍在此恭候您的命令!”
“我明白!”紫川寧定一定神,可是淚水依然抑制不住的從眼中流下。她盡量壓制著聲音中的顫抖,努力平靜地說:“遠東統領紫川秀閣下,作為紫川家的總長,我命令您立即率遠東部隊入關討伐以帝林為首的叛亂集團,平定叛亂,恢復秩序,以恢復鷹旗榮耀!”
紫川秀默默地望了紫川寧一眼,然后,他將斗篷向后一拂,優雅的屈膝跪倒:“微臣謹遵鈞令,殿下。
愿追隨您的旗幟,家族萬歲!”
“愿追隨殿下,家族萬歲!”跟在紫川秀身后,遠東軍的眾
接一個對著紫川寧跪倒。從遠東草原上吹來的勁風拂動著將領們身上的斗篷,上下翻飛著,猶如一群紛飛的蒼鷹。
全場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轟然響起,仿佛被風吹倒的麥浪,士兵們整齊的一排接一排的跪下,無數個嗓音匯集成一片洪亮的回音:“愿追隨殿下,家族萬歲!”
成千上萬的軍人以排山倒海之勢跪倒在美麗的少女面前,紫川寧心潮澎湃。她看到了千軍萬馬,她看到了鐵馬金戈,她看到了,無數招展的黑鷹戰旗迎風飄舞在帝都的城頭,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在向她微笑著,那些活著和死去的人們,在這一刻,他們的笑容灼灼發亮,閃耀著動人的光芒。
“叔叔,我回來了!”
七八六年九月一日,一個震天霹靂將整個大陸震撼得目瞪口呆:失蹤已久的紫川家總長紫川寧終于在遠東出現了。在瓦倫要塞,她公開檢閱了遠東秀字營、半獸人鐵甲軍等遠東精銳部隊,并發布了討逆檄文。在檄文中,紫川寧以紫川家總長的名義,宣布以帝林為首的監察廳和憲兵部隊為叛逆組織,宣布從即日起,他們的一切行動皆為非法。
在檄文中,紫川寧完全嶄露了作為一個大國領袖的風范和氣度。她說:“監察廳與憲兵團本為捍衛家族精銳。奈何被奸逆所誤,走上歧路。叛軍之中,多為家族赤子,不少更曾為鷹旗付出與流血。爾等乃受長官蒙蔽,尊奉命令而行事。
叛逆并非爾等本意。朕為人君,能懲治宜能寬恕,謹宣布,除帝林、哥普拉、今西等逆首,監察廳和憲兵一眾人等,只要爾等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家族就能既往不咎。不加追究。若能反戈一擊,立下殊功,家族更是不吝封侯之賞!”
檄文一經流傳,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監察廳發言人立即辟謠,稱這是謠言,紫川寧殿下依然在帝都總長府內。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們組織了一批有名望地專家、學者和身份顯貴的元老前去總長府內探望紫川寧,然后出來在報紙上發表聲明,證明紫川寧確實還在。
但這種做法騙不了人。民眾心里都是雪亮,大家都說。若寧殿下還健在,只需安排一次公開集會讓她亮相說話就好,謠言自然不攻自破了。這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做法,監察廳卻不敢采用,而是脅迫一群名人去搞什麼探望。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監察廳做賊心虛,這反倒證明了檄文的真實性。
監察廳采取種種措施。下令禁止檄文的傳播,他們派出了無數地密探遍布民間,偷聽老百姓的談話,在道上設立盤查站、張榜恐嚇,在城市里豎起了密密麻麻的絞刑架、處決敢私下議論的百姓。但這些措施就像用一個小調羹澆水來撲滅森林大火一般,完全無濟于事。從瓦倫一直到旦雅,從帝都到藍城,從瓦涅河到朗滄江,遍布城鄉,大大小小的城鎮和鄉村,幾乎在每個城市的街上、墻上、路燈柱子上、大門邊,到處都貼出了蓋有紫川家國璽的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