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但是北面的唐軍更近了。」
那木罕
大怒,喝道:「奧魯赤趕到沒有?!」「趕到了,正在萬寧橋布防。」
「什麼?萬寧橋?那不是在宮城外嗎?他為什麼不先來殲滅殺進宮里的唐軍。」
「他說能進宮中的唐軍人數一定不多,只是在虛張聲勢。堵住張玨主力才是關鍵。」
「額秀特。」
那木罕此時才想到,保州一戰之后,自己把所有戰敗的責任全都推到了奧魯赤身上,不由一個激靈,道:「他是在記恨我嗎?」
「大王?」
「去,命令他立即殲滅宮中的唐軍,快去!」--
萬寧橋。
當北面唐軍以整齊的步伐趕來,橋上的積雪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準備放箭!」
隨著一聲大喝,元軍紛紛張弓搭箭,瞄向前方。然而,等了一會,卻聽得唐軍止住了進行,有一老者策馬而出,緩緩到了萬寧橋前。
「嗖」地有箭矢落在他面前,他勒住馬匹,用蒙語喊道:「劉秉忠在此,請奧魯赤元帥一見。」
過了一會,元軍陣列讓開道路,奧魯赤策馬而來。
劉秉忠一見他來,已撫須而笑,高聲道:「元帥既然露面,那木罕一定已經不相信元帥了,不如早些歸順,讓麾下勇士們活命!
馬蹄聲噠噠,那木罕派來的信使趕到之時,只見奧魯赤正跨坐在戰馬上,面露沉思之色。
「元帥這是在做什麼?大王命你馬上擊敗宮中的唐軍!
「守不住了,整個城都是聰書記建的。」
「你在說什麼?你想要違抗大王的命令嗎?!」
奧魯赤臉一沉,道:「那木罕還沒有資格命令我。」「奧魯赤,你好大的膽子!」
萬寧橋那頭,忽然響起了呼喝聲。「時間到了,元帥考慮好了嗎?!」
奧魯赤一聽,倏然拔刀,一刀猛地斬下那木罕派來的信使的頭顱。
「噗。」
又是一顆頭顱摔進雪地里。
奧魯赤接過一柄長騎矛,一挑那頭顱,向橋對面喝道:「考慮好了。」
--「完了!」
消息傳回,那木罕驚慌失措,仿佛呆住了一般。「大王,退到城頭上,與唐軍巷戰吧?」
「你讓我打巷戰?」那木罕搖頭,道:「不·····」一瞬間,他腦子里浮起一個念頭,怎麼都摁不下去。居庸關還在,還可以退回草原。
原本就是這麼想的大蒙古國的都城在哈拉和林,不在什麼燕京、大都,自己一南下就這麼勸父汗了。父汗不聽,但現在該盡力的已盡力了。
但,今日如果大都城丟在自己手上,父汗會很生氣。「大王?」
「大王?」
想著想著,那木罕回過神來,卻聽麾下稟報道:「可敦又催促了,讓大王派人護送她和王子到大汗軍中。」
「誰?」「可敦。」「額吉和誰?」「甘麻剌王子。」
那木罕忽然靈光一閃,招過一名心腹將領,低聲吩咐了幾句。
如此一來,他已經堅定起來,堅定不移地準備退過居庸關。
-~「轟。
一頂大汗帳篷被烈光吞噬,轟然倒塌下去。
史炤抬起頭四下看著,不由自語著罵道:「娘的,全部帳篷長得都一樣,往哪找汗帳。」
「將軍,管他呢,這麼殺得多快活啊。」「不能讓重要人物跑了,往中間殺。」「好,殺!」
他們這一隊人遂提著大斧兀自往前沖去。
而元軍指揮混亂,士卒也越來越亂,愈發沒有抵抗力。斧頭隊沖殺起來,愈發所向披靡。
史炤殺得正起勁,忽聽得一聲哨響,另一支唐軍從東面斜斜殺來。
他連忙吹哨回應并趕上前一看,見是阿吉。
「姑,你怎麼也進來了?」
「叫將軍,北面側門攻破了。」阿吉道:「你找到汗帳了?」
「還沒有,全是一樣的帳篷。「跟我來!」
阿吉大步便跑,一邊指揮士卒控制局面。兩隊集兵,很快便趕到一片柵欄前,有箭雨向這邊射來。
但等唐軍沖到近前,那邊響起一片驚呼,元軍已開始撤了。
阿吉率軍殺過去,擊潰了這些元軍,直接沖到一片大帳前。
到了這里,更多的都是女人,正在尖叫個不停,到處亂跑。
「原來在這里,帳篷都不一樣!」史炤不由喊道,「你怎麼找到的?」
「一個個搜!重要人物要留活口....··」阿吉不理史炤,嘴里吩咐不停。
忽然,她隱約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大喝道:「有男孩!必是重要人物,追!」
「追!」
唐軍加快腳步,不時抬弩射殺猶在潰退的元軍士卒。
前方有座未完工的大殿,阿吉謹慎,并不直接沖過去,而是停下腳步,做了幾個手勢,立刻與部下俯沖到窗邊。
往里一看,只見有個衣著華麗的蒙古女子正抱著一個男孩,被幾個元軍士卒圍在中間,正在語氣急促地爭吵著什麼。
有元軍著急地往北面看了一眼,轉身跑了,有元軍則是揮刀砍向那男孩。
「嗖。」
阿吉當即便扣下弩箭,一箭將那元軍射殺。同時她的士卒已經沖了過去。
阿吉匆匆看了一眼見那蒙古女子還很年輕,不是察必,遂喝道:「扣下他們,其他人繼續追!」
「別走了察必、那木罕!」
史炤腳步飛快,很快便率部繞過大殿。
抬頭看去,卻不見那些火把的亮光,只聽得馬蹄聲陣陣。
「騎馬跑了!繼續追···...」
然而,又追了一會,西面忽有馬蹄聲疾馳而來,竟是一隊元軍騎兵趕來支援宮城,且還能聽到對方用蒙古語大喊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