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掠奪者那邊,雖然一開始攻勢勢如破竹,但隨著玩家們加入戰場,很快被按在地上摩擦。
一共107人被殲滅,其中40人更是被蚊子炮決,當邊緣劃水帶人搜過去的時候,就一個還剩半口氣。由于那畫面過于猙獰,邊緣老兄不忍心看,便給了他個痛快。
除此之外,還有四十多名,其中一半重傷,四成以上輕傷。
屠殺放棄抵抗之人并非義舉,扳手并沒有處死這些俘虜,但這并不意味著寬恕。
一死了之太便宜他們了。
他們應該在冰天雪地中用勞動去懺悔,開墾菱湖以北的荒原,直到償還罪孽或者死亡。
由于牢房不夠用,所有人被塞進了一間倉庫里,面積小的甚至連躺下的地方都沒有,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沒有藥品,甚至沒有包扎用的繃帶,一些重傷的俘虜很快沒了呼吸,另一部分即便還活著,也很難熬過今晚。
……
另一邊,警衛隊的駐地。
安置傷員的屋子里。
肚子上纏著繃帶的少年,正仰面躺在擔架上,虛弱的只剩下半口氣。
他肚子上至少中了兩槍,肩膀上還嵌著一塊彈片。
如此嚴重的傷,在醫療條件落后的廢土上,基本上可以下死亡診斷書了。
他的心中并沒有太多的悲傷,拿起槍的時候就想過會死,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如果要說有什麼遺憾,大概就是到最后也沒喝上那晚新年的熱湯了。
真想知道是什麼味道啊……
就在他感覺有些困了的時候,隱約中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呂北!”
努力將眼睛睜開了一道縫,呂北看見一個胳膊上纏著繃帶的少年,朝他這邊跑了過來。
“……徐順?”
“呂北!太好了,你還活著!”
虛弱地笑了笑,呂北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徐順手忙腳亂地取出一只針管,接著便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并沒有刺痛的感覺傳來。
呂北甚至懷疑到底有沒有針頭。
看著松了口氣的好友,他略微遲疑了下說道。
“這是?”
“治療針!管理者大人發給我們的,據說只要還有半口氣就能救回來!”
徐順嘿嘿一笑,如釋重負地繼續說道。
“可算是趕上了!我還以為來不及了!”
治療針?
呂北一愣。
那玩意兒能有用嗎?
就在他剛這麼想著的時候,肚子和肩膀上的傷口就像一萬只螞蟻爬過,癢得讓人忍不住想去撓。
痛覺開始回歸。
這是好事兒。
呂北逐漸感覺到,發涼的身體似乎正在回暖,原本恍惚的意識也漸漸清醒了起來。
他的眼睛瞪大,寫滿了難以置信。
真管用?!
簡直神了!
看著漸漸恢復過來的呂北,徐順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興奮說道。
“兄弟,感覺好些了嗎?”
呂北點了一下頭。
“好多了……不過我肩上的彈片還沒取。”
徐順說道。
“你現在太虛弱了,沒法做手術,彈片恐怕得等恢復一段時間再取了。”
說到這兒,他感慨了一句。
“哎,可惜那疙瘩湯都糊了,不過熱一熱味道也還行,你現在感覺能吃下東西不?能吃得下,我去幫你弄一碗來。”
呂北一聽有吃的,頓時精神了,伸手扶住了床板。
“走,一起去。”
“一起去?”
徐順還沒反應過來,便詫異地看見,前幾分鐘還只剩半口氣吊著的好兄弟,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呂北嘿嘿一笑說。
“我也不太清楚,但感覺好多了……你看,這不一點事兒都沒有。”
說著,他麻溜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催促著自己的好友。
“趕緊的,再等又涼了!”
恢復過來的不只是呂北,另外三名重傷的警衛也在治療中的幫助下緩過了勁來。
不過,治療針雖然能加速恢復,并不能讓斷肢重生,也沒法讓被燒毀的皮膚恢復成和以前一模一樣。
呂北大概算是最幸運的,那兩發子彈并沒有打中要害。
如果是往下偏一點兒或往上偏一點兒,他的下半輩子恐怕都得在遺憾中度過了。
“藥都發下去了麼?”
站在警衛隊的駐地門口,楚光找到了正在指揮善后的扳手。
這位仁兄也是個狠人,掛在“五式”外骨骼前面的聚合材料防彈板已經完全碎了,左胳膊和右腿分別中了一槍,但愣是靠著外骨骼的驅動,頑強地戰斗到了最后。
和玩家不同。
他們沒有痛覺的削弱。
也沒有第二條命。
這份勇武,至少配得上一枚銀勛章!
“已經發下去了……”注意到管理者落在自己胸前的視線,扳手低頭看了一眼,表情瞬間有些慚愧,“抱歉,我把您給我的裝備弄壞了。”
楚光看著他說。
“把頭抬起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裝備壞了可以修,修不了了可以換新的,但命只有一條,我希望你能把后者看得比前者更重要。”
四支治療針,兩盒消炎藥,還有十多盒止血繃帶。
以前楚光嫌棄沒用的中級盲盒,這次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不過這一波消耗,也幾乎把他的藥品儲備全給掏空了。
大戰在即。
積分似乎攢到120點了,這次回去先扔在中級盲盒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