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提出了猜想。
“也許是內城的人為了展現和外城的不同?”
方長:“沒準是。”
夜十嘆了口氣。
“哎,藤藤小姐姐出師不利。”
老白:“話說這衣服……在前哨基地也沒賣出去吧?”
他都沒在前哨基地里看人穿過。
狂風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確實,我記得這衣服在藤藤小屋里掛了有一段時間了。”
這游戲不能注冊小號,而且還不能改性別,大家又在網上互相認識,所以到了游戲里意外的矜持。
換別的游戲……
只怕已經穿大老爺們兒身上了。
夜十:“也許是天太冷?大冬天穿這玩意兒確實不合適。”
狂風:“避難所里可是有暖氣的,覺得這個理由說得過去嗎。”
夜十:“呃,好吧。”
方長嘆了口氣。
“很好,現在最有潛力的種子選手已經被淘汰,忽略掉不靠譜的那些東西,我們手上還剩下四張……呃,三張牌。”
看來這件衣服賣不出去是有原因的,連玩家們的羞恥度都接受不了,NPC接受不了倒也情有可原。
真是遺憾。
希望藤藤小姐姐不要沮喪。
就在夜十琢磨著該怎麼把這個壞消息告訴藤藤的時候,坐在柜臺后面的老板忽然又從嘴里蹦出來一句話。
“這玩意是什麼?”
手套?
席爾嘀咕著從包裹里抽出一只白色長襪。
研究了一會兒之后,大概是沒見過這麼長且直的襪子,于是擼起袖子,直接套在了毛茸茸的手臂上。
服裝店里的四個小玩家看見,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臥槽!”
“老子的眼睛!”
“你快告訴他,”方長急忙拉著徐順,語氣激動的差點兒沒吼出來“那玩意兒是襪子。”
徐順微微一愣,連忙轉述了方長這句話。
“襪子?”
席爾一愣,嘟囔著低下頭去脫鞋子,四個小玩家再也忍不了了,沖上去一把將他手上的東西奪了下來。
“滾啊!”
“不買特麼別亂摸!”
“就是!你在玷污藝術!”
“???”
席爾臉上寫滿了問號,撓了撓頭,尋思著自己也沒做什麼,這些人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真是一群粗魯的家伙!
徐順尷尬地腳趾恨不得在地上摳出四室一廳。
老實說,他也一頭霧水,而且這回就是有VM助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翻譯好了。
管理者大人在上!
求求您換個人來干這活兒吧。
他寧可在戰壕里和掠奪者拼刺刀,寧可在掩體后面和變種人火拼,也實在不想干翻譯官的活兒了!
“我們走吧,這里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是時候結束這場啞謎了,愚蠢的NPC。”
“是的,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夜十扎起了包裹,丟到了方長手上,后者干凈利落地甩在了肩膀上,扭頭就往門外走。
見幾名玩家要走,徐順松了口氣,心說總算是結束了,連忙跟了上去。
“等一下。”
眼看他們收起東西要走,席爾連忙開口叫住了他們。
一行人停住了腳步。
見五雙眼睛看了過來,席爾輕輕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
“這樣吧,既然你們也去隔壁問過了,沒人要這些……呃,藝術品,不如放我這兒寄售?”
徐順:“寄售?”
“沒錯,”席爾點了點頭,“你們自己寫個價格,然后掛在門口的貨架或者櫥窗上。”
“如果賣出去了,我只收兩成,如果沒賣出去,你們在離開這兒之前把東西拿走就行。”
畢竟是魔鬼絲做的東西,而且還是藍外套們的稀奇貨,雖然材料給浪費了,但價值還是有的。
萬一賣出去了呢?
席爾并不是那種冥頑不化的人。
反正現在也沒生意,閑著也是閑著,在櫥窗上弄個噱頭也好。
而且萬一這些人走的時候忘了寄售在自己這兒的東西,那這些東西可就歸他了。
這種事時有發生的。
之前有個在他這兒寄售死爪皮的傭兵,還是個覺醒者,說是在這掛一個星期,結果等了幾個月也沒見人回來。
從其他傭兵那兒打聽到那家伙已經死了之后,席爾很開心地把那張死爪皮買給了內城的大老板。
死爪皮做的皮鞋在內城最受歡迎,不僅僅是舒適耐用,最關鍵的是能彰顯實力。
徐順卻沒想那麼多,只是盯著他。
“我們怎麼相信你?”
“朋友,這里是巨石城,和外面可不一樣!白紙黑字簽的協議,只要不出那個圍墻,任何人都得認。而且我的店就在這兒,還能跑了不成?”席爾信誓旦旦地說道,“你們四個覺醒者,難道怕了我一個普通人?”
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
徐順看向了身后四名玩家。
四個小玩家一番商量,最后達成了共識。
死馬當成活馬醫,試試總比不試強。
方長走上前去,將那件漏的最多的晚禮服取出來,放在桌子上,伸出拳頭敲了敲。
“五百!”
夜十也湊了過去,在包裹里翻找了一陣,精準地把先前被這家伙套在手上的那條白色過膝襪抽了出來。
湊出一雙,他一臉嫌棄地丟在了桌子上。
“一百!不,五十!”
席爾:“……”
你特麼到底賣多少?
和這幫家伙交流太費勁了。
席爾不耐煩地從一旁賬本上扯下一張紙,撕成兩半后在上面寫下數字。
“漏風的衣服五百,能當褲子穿的襪子一百……行了,留個地址給我吧,我至少得知道你們住哪個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