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代價更是個未知數。
那些瘋子有辦法在數秒之內讓一個州的電力系統癱瘓,而自己這邊不但找不到問題出在了哪,甚至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兒和他們有關。
或許……
自己應該認真考慮一下那句“警告”的真正含義,以及“隱患”從聯邦的電力系統擴散到其他系統的風險。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菲克深吸了一口氣,環視了一眼房間里的各位同事們。
“入侵服務器的思路存在問題……我不懷疑我們有能力攻破他們的服務器,但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對方展現出的技術實力,顯然不是我們情報網已知的組織或者機構所擁有的,否則那些人早就用上了。”
“同樣很明顯,我們其實并不存在直接的利益沖突……或許換一種溫和的手段,更能讓他們感覺到我們的誠實。”
雖然大家的表情都很詭異,但沒有人反駁。
“很高興我們達成了一致。”
菲克松了口氣,點了點頭,用緩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我剛才的表達可能比較委婉,我的意思是……”
“要不我們先填個表?”
……
同樣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在上演。
大洋彼岸。
某地方。
寬敞明亮的房間里很安靜,桌子上堆滿了文件,垃圾桶里塞滿了煙頭,還有幾根掉在了地上。
十幾個人安靜地忙碌著,從臉上的黑眼圈來看,他們已經兢兢業業的加了好幾天的班。
不過,明天應該可以放個假了。
大概是經不住他們連日的操勞,沒宕機的電腦只剩下一臺。
就當是這樣吧。
其實比起那個“不存在的網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們更想知道那些“更不該存在的頭盔”是如何憑空出現在玩家們手上的。
這比經濟問題嚴肅的多。
“能查到那個人嗎?”
“查的到,但也查不到。”
老警員皺了下眉頭。
“什麼意思?”
年輕的警員嘆了口說道。
“去年四月份之前的信息全部消失了,沒有刪除的痕跡,而是根本沒有。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幽靈,我們唯一的線索是那個企鵝號和截止到去年四月為止的幾條聊天記錄,他沒有可以隱藏,或者說根本不屑于隱藏。”
另一名同事皺眉說道。
“他總有自己的社會關系吧?賬號里的好友呢?注冊手機號呢?”
相比起那個連社交賬號都沒有的“曉琪”,那個代號叫“阿光”的策劃很可能是他們唯一的突破口。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兒。
“最邪門兒的地方就在這里。”
“我們知道很多,但根本找不到他工作過的地方,也找不到他的父母,我們翻遍了江城大學的檔案室和當地的人才市場都找不到關于他的檔案,要麼那些資料是偽造的,要麼是被篡改過……他消失了,甚至從未出現在我們眼前,就像是天上飛來一架UFO,將他連同他存在的痕跡一同吸走了。”
然而與這種詭異現象相對的是。
鎖定那些玩家們的身份卻很容易。
網站上的信息是一片黑幕,但監控群聊信息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們小組級別很高,負責案子的情況也極其特殊。
一般有關人員上門查這些敏感的東西還需要手續,但他們可以直接弄到。
“除了聊天記錄,還有銀行轉賬信息,雖然鎖定不了網站內的信息,但可以鎖定同一時段同金額的所有轉賬然后進行甄別,購買游戲道具不構成違法,但我們可以讓他們配合我們調查……需要聯系他們嗎?”
沉默著的老人忽然開口道。
“你說到銀行,我剛才在想,如果銀行系統出問題了呢。”
年輕人微微愣了下,緊張地說道。
“銀,銀行?不至于吧……”
老人思索了片刻說道:“只是一種假設,我們的工作可能會給銀行系統的同志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一直沒說話的國字臉男人忽然開口說道。
“其實沒必要。”
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他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首先,我們得承認,對方的信息技術在我們之上。”
坐在電腦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臉上浮起一絲愧色。
“抱歉……”
國字臉男人搖了搖頭。
“這不怪你,他們掌握著我們聞所未聞的技術,能夠干涉夢境,用這項技術來竊取機密我都覺得小兒科。”
“我甚至有想過,會不會外星人,通過這種方式了解我們的文明水平,思維形態,然后決定要不要……”
說著,國字臉的男人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辦公室內的眾人面面相覷。
但很快意識到他在開玩笑。
老人干咳了聲,緩和氣氛地說道。
“再怎麼說外星人也……”
太離譜了。
即便這很可能是距離真相最近的猜測。
“只是一種假設,就在剛才我的同事通知我,大洋對岸的弗吉尼亞州發生大面積停電……而且不是一個區,而是整個州。那里的電網中斷了足足一個小時,與華府只隔著一條托馬克河。他們對外的解釋是電路老化問題造成電力公司系統故障,經過搶修已經恢復正常,但是不是只有他們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