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一邊后退一邊開火,但被打的根本抬不起頭。
“別和他們硬拼!先退回林子里!”
“啊啊啊!我的胳膊!”
“草!”
槍聲響徹山谷。
戰斗已經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山坡下方的掠奪者沒命似的往林子里鉆,偶爾有兩個朝著山坡上開槍還擊的憨憨,很快便被居高臨下的火力打成了篩子。
逃進森林里的掠奪者不足三成。
然而,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早已按捺不住的垃圾君嘴里發出一聲嗜血的咆哮,肌肉虬結的雙腿驟然發力,如同炮彈一般撞向了奔逃的人群。
“去死吧!辣雞們!”
兩只鋼爪快如閃電,只輕輕一揮,便是一雙人頭落地。
被那琥珀色的瞳孔盯著,奔逃的掠奪者們魂都要嚇飛了。
死亡之爪?!
而且爪子上還焊了鋼?
不只是爪子上焊了鋼,它的胸前、大腿以及頭部,全身上下每一處要害都掛著鋼板。
拼命克服著心中的恐懼,一名掠奪者將手中的pu-9對準了那頭大蜥蜴,啊啊喊叫著扣下了扳機。
然而他掃空了一整只彈夾,也不見一點作用,反倒是被那蜥蜴追上,一爪子下去連人帶槍劈成了兩截。
另一名掠奪者搬出了鐵拳火箭筒,然而才剛把筒子扛在肩上,就被遠處飛來的子彈爆了頭。
“啊啊啊!”
“怪物!”
“救命!快來幫幫我!”
“滾開,別擋老子的路!”
林中一片慘叫聲。
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原本還聚在一起撤退的掠奪者,組織度和士氣瞬間歸零,紛紛沒命似的狂奔逃跑。
“切!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甩了甩爪子上的血,垃圾君桀驁地望了一眼四散逃離的眾掠奪者,嗷了一嗓子,便甩著尾巴追了上去。
見時機差不多了,趴在坡頂上的老白,朝著其他小隊長們做了個握拳的手勢,然后用力向前揮出。
“沖了!兄弟們!”
“別讓這幫鼠輩跑了!”
……
一盆冷水潑在了臉上,鐵牙緩緩睜開了模糊的雙眼。
陰暗濕冷的空氣夾雜著一股下水道的臭味。
直射在臉上的燈光讓他抬不起頭,只能盯著纏著繃帶的大腿,以及被鐐銬固定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
這兒的環境讓他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來這是哪里了。
這時候,聲音從前方傳來。
“鐵牙,牙氏族嫡系,獅牙帳下百夫長。”
聽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鐵牙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迎著那刺目的白光,他看見了一臺湛藍色的動力裝甲。
他的眼縫微微瞇了瞇。
“……你是誰?不……你們是誰?”
楚光淡淡笑了笑。
“今年年初你們才來我們這兒打了趟秋風,過去4個月就忘了?”
鐵牙愣了下。
下一秒,他的臉上浮起了難以置信的詫異。
“你……你們是清泉市北郊的幸存者?”
清泉市北郊的幸存者怎麼會出現在西州市和青石縣之間?
難道……
鐵牙終于認出來了這里是什麼地方——這正是他們關押奴隸的地牢。
那張曝光在探照燈下的臉,漸漸爬上了一絲恐懼。
看來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楚光并不打算和一個小嘍啰廢話解釋什麼,也懶得說狠話嚇唬他。
看著眼前那張寫滿恐懼的臉,楚光言簡意賅地說道。
“我們是誰和你沒什麼關系,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當然,同樣的問題我也會問別人。”
“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和我說實話。”
……
曙光城北。
五十輛卡車緩緩停在了長久農莊的西北側,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們從車上下來,在近衛士兵的帶領下戰戰兢兢的朝不遠處的帳篷走去。
帳篷的門口擺著幾張桌子,后面坐著穿防護服的醫護人員,中間還支著一口大鍋。
聞著鍋里飄出來的香味兒,不只是這些幸存者們饞了,就連跟著一起從車上下來的近衛兵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看著走來的近衛兵,尋思著他們肯定也沒吃,煮飯的伙夫掂了一下鍋里的勺子,笑著說道。
“哥們兒,來一碗不?我剛才喝了一碗,可香了!”
雖然是救濟流民的青麥粥,但鍋底一般都會放些肥肉渣煉油,熬的時間久了還是挺香的。
呂北搖了搖頭。
“不了,我一會兒路上吃干糧就行了,這兒有餅嗎?”
“餅倒是有,不過那青賣餅的味道……”
“沒事兒,給我來一個。”
呂北雖然也很餓,不過他并沒有忘記管理者交代給自己的任務。
從伙夫手中接過了包在紙里的餅,呂北帶著名單穿過了架著大鍋的空地,走到了帳篷前。
老盧卡正站在這兒等他。
行了個軍禮,呂北將手中的名單遞了出去。
“這是幸存者的名單……一共671人,知道自己叫什麼的只有八成,記得自己從哪兒來的只有一半不到。”
從眼前這位少年的手中接過了名單,老盧卡掃了一眼之后,點了下頭。
“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你快去保護管理者大人吧。”
聽到老盧卡這句話,呂北的表情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保護管理者大人還行。
先前在地牢中捏爆手雷的那一幕,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