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你們的部下,給老子散在城里,把每一扇窗,每一棟樓都給我盯死了!既然那群卑鄙無恥的地鼠們敢主動找上門來,就讓他們來試試好了!”
“至于炮擊,轟炸……讓他們盡管去浪費炮彈好了。老子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炮彈!”
眾人不敢反抗,更不敢多嘴。
即便心中叫苦不迭,這時候也只能低頭應下。
看著陸續告退、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金牙緩緩放松了繃緊的肌肉和肩膀,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抬頭望著在炮火轟鳴中顫抖的天花板,他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瘋狂。
來吧!
讓老子瞧瞧!
到底誰的人更多,誰的刀子更快!
……
“這煙火可真夠漂亮的……”
半坍塌的高樓上。
手中握著望遠鏡的方長,此刻正站在雨中眺望著西邊,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至于站在他旁邊不遠處的老白,則在對照著地圖,通過VM和帶有攝像設備的耳麥和地精兵團的炮兵組保持聯絡。
“炮彈落點往西北方向修正500米……放心,都錄下來了,等下線了傳給你們。”
就在今天下午,新聯盟將炮兵部隊從青石縣推進到了松林峪以北五公里的山坳,將整個西洲市的南側至西側城區,全部納入了間接火力的覆蓋范圍。
炮擊從九點鐘正式開始。
地精兵團的炮兵組在燃燒兵團的配合下,對牙氏族在四新區修建的關鍵哨所、防御工事,進行了一輪又一輪地火力打擊。
不過,打炮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尤其是“蜂鳥”還沒部署過去,別說是看爆炸了,連個炮彈爆炸的響都聽不到。
想知道命中效果,要麼聽前線玩家在電臺中口述,要麼就只能等下線了,讓好兄弟們將視頻上傳到官網了。
“這些掠奪者還挺聰明,居然知道熄燈。”看著遠處陸續熄滅的火光,夜十頗感驚訝地說道。
老白簡短地回答道。
“很正常,超遠距離的間接火力需要前線部隊引導,報告炮擊坐標和炮彈落點,不斷修正射擊諸元。他們能猜到我們在附近報告坐標,只是不知道我們在哪而已。”
倒不如說。
這些人居然現在才反應過來。
看來迪隆的失敗,對那些“參謀”在部落中的威望打擊不小。
正常來講,第一發炮彈落下去的時候,他們就該意識到問題,把陣地上的明火都給滅了。
“別廢話了,該干活兒了,”背著一大堆電線和喇叭的狂風,拍了拍夜十的肩膀,“來幫我一把。”
……
相隔十數公里的營地。
站在100火炮附近的玩家們正在研究著下一輪炮擊的目標。
過去數小時的時間里,他們已經打了十幾輪,陸續朝著四新區傾瀉了將近兩百枚100榴彈。
同一時間,距離炮兵陣地不遠處的營帳內,一名頭戴耳機的戰俘正坐在一臺錄音設備面前,緊張地念著手中的稿子。
“……我是熊牙賬下的百夫長瓦布,來自布格拉自由邦,我本來有著一份正經的工作,一時糊涂被貪婪沖昏了頭腦,被哄騙到了這里。”
“我為我過去犯下的罪行懺悔,也希望那些和我一樣來自布格拉自由邦,或者其他地區的人們能及時醒悟過來……前面根本沒有流淌著奶和蜜的沃土,只有流成河的血,堆成山的尸體。”
“醒醒吧,我們已經在西洲市停留了多久?為根本毫無意義的戰斗死去了多少弟兄?和老鼠睡在一起,從尸體上割肉果腹……我們多少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午餐了?我們還要被那頭坐在人骨堆上的肥豬欺騙到什麼時候?”
念到這里。
瓦布越想越覺得真特麼委屈。
以前在布格拉自由邦的時候,他好歹三天能喝兩頓酒,結果自從來了西洲市,別說什麼酒了,連人樣都快給活沒了。
情緒涌上了心頭,他情不自禁地提高了音量。
“……西洲市的掠奪者們,新聯盟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昨晚的炮聲既是最后的通牒!”
“你們的參謀長迪隆已經被擊斃,熊牙等千夫長已經投降,在新聯盟的飛機和大炮面前,你們沒有任何勝算。這場戰爭的結局早已注定,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新聯盟不殺戰俘,優待主動投誠的俘虜,只要你們拿著傳單,無論是去找當地的游擊隊,還是來南邊直接找到新聯盟的巡邏隊,聯盟以信譽承諾,我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若是有人執迷不悟——”
“那就用死亡去償還罪孽吧!”
念完了手中的稿子。
瓦布戰戰兢兢地回過頭,看向了站在營帳內入口處的那臺湛藍色動力裝甲。
“尊,尊敬的大人,您給我的稿子已經念完了……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您最忠誠的奴仆愿意為您效勞。”
那張臉上寫滿了諂媚和討好。
然而楚光并沒有理會他,只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士兵,簡短地說道。
“帶下去看著。”
士兵神情嚴肅,立著行禮道。
“是!”
之后還有個坦克車長,楚光也為他準備了一份稿子,主要是念給那些軍團的前軍官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