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于那些負隅頑抗之人。
等待著他們的只會是死亡。
“也許是被企業的人收買,也許是腦子有問題……不管怎麼說,他們來得正好。
雷契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嘴角裂開了一絲殘忍的笑容,他的身上散發出森然的殺氣,連帶著營帳內的悶熱的空氣都降溫了幾度。
麥克倫將軍之前下達了轉移部署的命令,突然說要轉移到9號綠洲去,他正愁沒機會為自己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現在,這個機會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他會讓這些土著們知道。
什麼叫自尋死路!
“維托、瓦利特··…··”
輕念著那些名字,他從桌子上撿起漆黑色的頭盔,緩緩戴在了頭上。
“.····…我會給你們報仇。”
……
瑞谷市西區山地。
這里坐落著新聯盟準備了一個月的炮兵陣地。
二十余門“暴風雨”火箭炮與三十門仿制的100火炮分布在連綿的山頭,彼此之間間隔至少五百米。
每一門火箭炮和火炮的旁邊都挖掘了單獨的人員、彈藥、炮位掩體,確保在遭遇火力反制的時候能夠最大限度保存人員和裝備的安全。
當然,即便有著如此充足的準備,楊樹心中也很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機會。
“……對方的反制火力會在半分鐘之內抵達我們的頭頂!”
“我們是第一炮,其他山頭上的兄弟們都等著我們的信號!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掉鏈子,我需要你們做到任何時候都不要慌,不管發生什麼都要聽我的指揮!”
“都聽明白了嗎!”
走在隊列的前面。
楊樹注視著自己手下的炮兵們,做著開戰前的最后動員。
列成一行的炮兵們士氣高昂,抬頭挺胸,鏗鏘有力地答道。
“明白!”
注視著那一張張略顯稚嫩卻無比堅毅的面孔,楊樹滿意地點了點買。
他從他們的臉上似乎看見了自己的過去。
半年前,他因為一碗滾燙的青麥粥結束了流浪,決定追隨管理者的腳步,加入聯盟的軍隊抵抗嚼骨部落的入侵。而在之后的半年里,他隨著北伐大軍一路北上,參加了解放西洲市的數場戰役,最后成功將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掠奪者們趕下了江。
雖然入伍的時間不滿一年,打炮的經驗甚至還是在戰場上跟著其他老兵學的,但經歷了數場戰役之后,他的實戰經驗已經不遜色干那些老兵多少,如今更是當上了第一兵團第十一炮兵中隊的隊長。
隨著行動的命令下達,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整個炮兵陣地就像一臺點火的引擎,每一個零件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轉。
楊樹獨自一人走到了觀察哨的位置,拿著望遠鏡看了一眼指揮所的方向,等待著信號。
第1組的100毫米火炮會根據他們的信號,朝著鋼鐵堡壘附近投送煙霧彈幕,干擾飛艇的目視觀測。
而當他們的第2聲炮響響起,一組炮兵會緊接著發射第2輪彈幕,將裝有箔條的炮彈投射到鋼鐵之心號附近引爆,形成一片干擾云。
箔條大面積反射回波可以欺騙雷達,在雷達上形成一團云霧”,從而掩護航空兵突破敵方的防空火力網。
這兩發炮彈很關鍵。
直接決定了他們的空降兵是否能成功抵達對方的頭頂。
而完成這些工作之后,他需要立刻帶著弟兄們迅速撤離到
旁邊的防炮洞中,等待敵方投射的區域火力結束。
回想著作戰計劃的內容,楊樹感覺手心捏了一把汗。如果對方的反制火力是100火炮,他們幸存下去的概率很大。
然而如果是400膛射火箭……
以那亞核武器級別的威力,他們幸存的幾率不到兩成。不過,即便知道這些,他的心中仍然沒有任何懼怕。相比起在前線沖鋒陷陣的勇士們而言,他們承擔的戰斗位置已經算是相當安全。
更何況一條命而已。
也沒什麼好怕的。
如果不是那些人向自己伸出了援手,他的人生在半年前早就畫上了句號。
天空的烏云越來越密。
楊樹抬頭望了一眼天上,這時恰巧一滴雨珠正好落在了他的胡茬上,順著脖子鉆進了衣領。
感受著脖梗的冰涼,他皺了皺眉,嘴里低聲念叨了一句。“……要下雨了。”
……
“下雨咯·…··…看來老天爺也不是總站在我們這邊。”距離炮兵陣地不遠的指揮所。
站在一塊巖石后面的卡卡羅特手中拎著突擊步槍,望著飛艇的方向咧了下嘴角,揶揄著說道。
雨天會影響雷達的精度。
但同時也會削弱煙霧彈和干擾彈的持續時間。
尤其是雨天對飛機機動性的影響,對于主要使用螺旋槳飛機作戰的聯盟而言,更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雖然大雨對雙方都有影響,但對進攻方的影響會更加明顯。
然而他們已經沒有延遲作戰計劃的時間。
這場雨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停,而對面那艘飛艇卻毫無疑問地會在兩天之內撤走。
手中握著望遠鏡,泉水指揮官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用平靜的語氣一絲不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