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戰地老做了保證,那些肉都是從行商、老鄉那兒搶來的雙頭牛那兒屠宰下來的。
這時候,夜十抱著一只泡沫箱子,一歪一扭地從飛艇那邊走了過來。
輕騎兵外骨骼已經變成了繃帶,他現在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是施工到一半的木乃尹。
能不用拐棍兒走路,只能說是個奇跡。
“管理者說給我們加個餐!”
“管理者大大的食物?!”鴉鴉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臉期待地站了起來,“是什麼鴨?”
經常擔任試吃員的她總是被投喂,沒人比她更清楚管理者那兒“藏著”多少好吃的。
“嘿嘿,雪糕!從飛艇上繳獲的!”
夜十打開了箱子,給她遞了一支,又看了一眼藤藤,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地給了她一支最大的。
“謝咯。”
藤藤倒是沒有什麼不自然的,隨手接了過來。
雖然游戲里只有一米五,但現實中她可不是。
夜十不知道該怎麼找話題,于是沒話找話地說了句。
“那個我妹呢?就是那個久久。”
藤藤思索了一會兒該如何形容,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鴉鴉便口無遮攔地說道。
“死了哎,當時太突然了,我剛預感到不對勁,一發火箭筒就休地飛了過來,整面墻都被炸碎了然后然后,然后她也碎了。”
咬著雪糕藤藤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聲音含湖地吐槽了一句,“你也沒必要和家屬描述的這麼詳細吧。”
夜十確實愣了下,不過卻也沒太悲傷,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擺著手說道。
“沒事沒事,倒是照顧那小家伙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哦,人家其實很能干的,也很勇敢,你可以多相信她一些。
而且話說能拿到封測資格至少也是18歲吧,既然都成年了,你也別總當人家是小孩子了。”
雖然用的是揶揄的口吻,但藤藤還是沒忍住多說了兩句。
不過夜十倒也沒覺得她啰嗦,只是撓著后腦勺,那樣子倒像個罰站的學生,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又忍不住說教了,藤藤收住了話頭,換了個話題。
“話說老白他們?怎麼都沒看到他們。”
夜十嘆了口氣,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死了。”
藤藤和鴉鴉都驚訝地張了下嘴。
“死了?”
“老白我記得他應該是專業的吧?”
這游戲什麼職業的玩家都有,只是平時沒人會掛在嘴上天天強調,她只是依稀記得聽誰說過,老白有當過兵。
雖然已經轉業了。
“嗨這游戲玩上幾個月,哪個人能算業余啊。”
夜十無奈地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邊。
“而且也別小瞧了對面那些披著黑袍的士兵并不弱,不管是裝備、訓練度還是體格,和他們交手還是有點棘手的。”
和平年代,就算是訓練時間拉滿,也不可能像這游戲里一樣,睜開眼便能看見懸在頭頂的死亡。
他還記得老白和他說過,不用太迷信所謂的專業,更不要對專業過于自信。畢竟專業只是個相對的概念,并不是絕對的。
不會游泳的扔進野河里,撲騰幾次活了下來,沒被水沖走,沒被魚給吃了,也算是會水了。
而就算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游泳健將,也不敢拖大的說,哪條河都弄不死自己。
那種九死一生的血戰,能活下來值得炫耀,沒活下來也不值得奇怪。
夜十倒是覺得,自己能活下來反而是個意外。
感知系覺醒者強化到序列三階段也就是二次覺醒之后,戰斗力往往不如力量、敏捷、體質這三個大系。
尤其是極限距離的交火,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就像鴉鴉說的那樣,即便她的感知很高,能夠預感即將發生的危險,然而并不意味著她就能躲掉。
在跳傘之前,夜十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能走下那座飛艇,畢竟他擅長的是中遠距離黑槍。
坐在篝火前的眾人聊起了戰斗時發生的事情,感慨著當時要是該如何如何就好了,隊友就不會死了。
不過,并沒有人因此而太難過。
由于可以復活,對于玩家們而言死亡并不是什麼禁忌的話題。畢竟三天之后又能見面了,說不準他們比自己回去的還快一點兒。
當然
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觸碰關于NPC的話題。
戰爭肯定會有傷亡。
和他們不同。
那些人,死了就真的不會出現了
蹲在夜十搬來的泡沫箱旁邊,負債大眼嘴里叼著一支雪糕,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臥槽,這玩意兒還怪好吃!能再來一根嗎?”
夜十做著驅趕地手勢說道。
“滾滾滾,自己下線了點個外賣吃去,這特麼是戰利品,一人就一根!我還給其他人發呢。”
同樣站在旁邊咬著雪糕的泉水老哥,忍不住感慨。
“媽的,連冰棍兒都有,媽的這幫大鼻子的日子過得也忒滋潤了”
工地少年與磚嘿嘿笑道。
“這有啥,還不是到咱手上了?”
夜色漸漸深沉。
除了接到巡邏任務的玩家之外,在營地中躺好的玩家們陸陸續續下線。
而隨著這些下線的玩家將戰報帶回另一個世界,論壇上更是熱鬧的像過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