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雖然一路上坎坷不少,但總歸他們還是沖破了軍團的包圍網,完成了這千里奔襲又千里轉移的奇跡。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哪怕是被俘虜的皮曼和安東尼特。
被捆成粽子扔在三輪車上的他倆,已經快被著太陽給烤成人干了。
無論這些人打算怎麼處置自己,這風吹日曬的酷刑總歸是開始了。
“這游戲的地圖是真尼瑪大……”負債大眼舉起望遠鏡,朝著北邊望了一眼,仍看不見地圖的邊際,仿佛這游戲就不存在這種設定似的。
這大概是聯盟的玩家第一次踏足河谷行省的北境。
雖說這兒也是一條平原帶,但這邊的平原與南邊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兒看不見漫山遍野的翠綠森林和草原,取而代之的是光禿禿的黃土地,和搖曳在戈壁灘邊緣的沙棘草。
近處倒是有森林,不過一棵棵筆直的松木光禿禿的,枝權上看不到一片葉子,植被整片整片的凋零。
一條天水似乎將整個行省分割成了兩涸截然不同的世界。
如果說清泉市一帶的建模是灰綠色的基調,那麼這兒更像是被潑了一盆屎黃色的油漆。
不止如此。
游蕩在遠處的異種也更加的美麗,在南邊毛發濃密的變異獵犬,到了這邊腦門只剩了幾根所了的毛。
不過相對的,這兒的異種們體格明顯更加健壯,不但骨頭架子大了一圈,虬結的肌肉甚至擠到了臉上。
但可能也正是因此,扭曲的肌肉壓縮了它們的眼球,導致它們眼神不太好使,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三十多條變異獵犬烏泱烏泱地圍了上來,吡牙發出了兇狠的低吼。
坐在工地佬背后的邊緣劃水絲毫不慌,扶著機槍一梭子掃過去,那沖上來的變異獵犬瞬間便死了一半。
而剩下的另一半則被幾個下車的玩家,用工兵鏟和刺刀緊張解決,毫不拖泥帶水。
“強度比變異鬣狗和啃食者略高……應該有個五六級左右吧。”
邊緣劃水甩了甩鏟子上的血,忽然注意到所了還有動靜,于是給了身旁隊友一個眼神,放下鏟子重新端起了掛在胸前的步槍。
四人小心的靠了過去,卻見一個人形的怪物正背對著他們蹲在地上,沾滿污泥的手正在地上不斷的刨著。
它的身形干瘦,膚色是病態的灰白,褶皺的皮膚上浮滿了膿和瘡,就像在湖中泡爛了的尸體,像是在土里翻找著什麼。
終于,它似乎是找到了,激動地將什麼東西從土里拽了出來,接著一把塞進嘴里,貪婪地大快朵頤了起來,并伴隨著咯吱的聲音。
邊緣劃水和工地少年與磚交換了一下視線,臉上都有些懵逼,不確定那是什麼玩意兒。
似乎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動靜,那怪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警覺的掃視了四人一眼,結束向一旁后退,接著手腳并用的跑進了遠處的森林。
負債大眼舉起步槍瞄準著它的背后,不過最終沒有浪費子彈,將槍口壓了下來。
“……那是什麼玩意兒?”
“我更好奇他在吃什麼……”
工地少年與磚好奇地走上前去,然而很快便看見半顆腦子埋在土里。
他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干嘔一聲打住了話頭。
“藏藍色……是軍服,”邊緣劃水早上前去瞧了一眼,拿著工兵鏟在地上扒拉了兩下,眉頭微微皺起,“是軍團的人。”
而且大概率是十夫長!
一瞬間,邊緣劃水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周圍坑坑洼洼、滿是爛泥的曠野。
這里之前應該是戰場!
軍團的遠征軍正是在這兒與大裂谷的軍隊交手。
而那平原上一望無際的高低起伏和深坑土坡,搞不好都是被炮火給柬出來的……
雖然對那個從來沒見過的異種感到好奇,但并沒有玩家追上去。
那片不長葉子的林子總讓人慎得慌,也不知道里面藏著些什麼古怪玩意兒。他們還有任務在身,最好是不要節外生枝。
一行人繼續向前,很快遇見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幸存者聚居地。
見到有人煙的地方,玩家們的臉上都露出喜悅的表情。這一路上他們的補給都快耗盡了,總算是能補充一下了。
示意大部隊在近處等待,邊緣劃水帶著幾名陌生的隊友上前,攔住一名拾荒者問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那拾荒者瞅了一眼他身上的外骨骼,又瞅了眼他的步槍,警覺地說道。
“這里沒有名字,我們都叫這兒回收站。”
“回收站?”負債大眼插了句嘴,好奇問道。
“對,看到近處那片平原了嗎?”男人指了指近處那片望不到邊的爛泥巴地,“那邊是軍團遠征軍挖的戰壕,后來他們被打的丟盔棄甲,死的死,逃的逃……裝備全扔在了那兒。”
邊緣劃水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還瞧見了兩條被彈坑階段的戰壕。
“你們是來拾荒的?”
“沒錯,”男人瞅了一眼背后的那片營地,有清楚的聲音說道,“大家都是來撿垃圾的,有人撿垃圾,有人收垃圾,有人賣鏟子……雖然軍團沒干什麼好事兒,不過他們的尸體可養活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