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敢站起來,或者掙脫身上的束縛。
他會毫不猶豫地開火。
“你沒事吧?”
喘著粗氣的云夜從隔壁房間跑了回來,先前剛剛發生戰斗的時候,她便跑去了一旁的檔案室。
在她記憶中,那里有臺終端機。
多虧了動力室的消防系統被激活,讓整個避難所的消防系統都進入了狀態。
以至于她沒費多少力氣就拿到了
x-13號區域消防系統的控制權,并且將滅火裝置切換到了手動操作模式。
避難所的滅火系統并不完全是用來滅火的,同時也具有“鎮暴”作用。根據警情級別的不同,即可以噴灑淡水,也可以噴灑干冰,同時還有一種可以限制人行動能力的凝膠泡沫。
那東西比繩子還好使,一旦被黏上,整個人會像粘鼠板上的老鼠一樣。失去了發力點,力氣再大也掙脫不了。
“我沒事······”視線從那個被泡沫凝膠黏在地板上的女人身上挪開,夜十看向了一旁的云夜,喘著粗氣說““謝謝。”
“不客氣······如果不是你拖住了
她,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地將她控制住。”
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云夜輕輕咳嗽了一聲。
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框背后的眼神重新恢復了銳利,她盯著那個女人繼續說道。
“剛才從電梯上下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門禁系統錄入的人數竟然有八個……我還以為是學院的機械狗被識別了進去,沒想到是我們的后面跟了一條小尾巴。”
以極其屈辱的姿勢側躺在地上,
人沒有掙扎,只是抬起眼皮冷冷地看著房間里的兩人一語不發。
云夜盯著她,皺起了眉頭。
“你到底是誰?”
“莊嵐,”那女人冷笑了一聲,視線在夜十和云夜的臉上交替著,“廢話那麼多干什麼,趕緊動手吧。”
云夜平靜地看著她說道。
“我們不會殺了你,但你會被以謀殺的罪名起訴,等待著你的將是永無止境的刑期。”
“起訴……呵呵。”
那個叫莊嵐的女人撇了撇嘴,絲毫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
云夜看著她繼續說道。
“我不明白,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襲擊我們。”
“無冤無仇麼……”莊嵐冷冷地看著她,“你們也配說這句話。”
那寫滿恨意的眼神,讓云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就在她正打算繼續詢問的時候,一旁的夜十盯著莊嵐繼續說道。
“你剛才說的飛艇·····掉下來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莊嵐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嘲諷的意味兒,“你到現在還沒發現嗎?我們一直在旁邊盯著你們,從你們襲擊黑石變種人部落開始。你。扎營,我們就咋你們旁邊埋伏,你們進
入這座避難所,歸墟大人就讓我跟著你們一起進去……就在你們進來的同時,我們的部隊已經發起了進攻。就那種用護衛艦核心改出來的玩意兒,一發相位炮就搞定了。”
“歸墟?”云筱和夜十的臉上都寫滿了茫然,完全沒聽說過這個詞。
莊嵐對兩人的反應沒有絲毫意外,用那毒蛇般冰冷地眼神在兩人的臉上舔舐著。
“呵呵······你們還是老樣子,傲慢且無知。可憐了那些信任你們的人,他們滿眼懷揣著希望和熱情踏向地表,果卻等來了一個分崩離析的世界·····你就不好奇他們去了哪里麼?”
“你在說什麼?”云夜不解地看著她。
然而莊嵐并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只是冷笑著自顧自地說道。
“戰后重建委員的聚居地遍布整個行星,幸存者們互幫互助重建家園……我們在地洞里聽著你們的廣播長大,然而門打開之后我們才發現,你們在廣播中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
“戰后重建委員一百多年前就完蛋了,然而從來沒有人告訴我們!我們履行了上上代人甚至更久遠立下的誓言,我們尋遍了廢土的每一個角落去尋找的蹤跡。我們盡可能地救助同胞,我們盡一切努力收留饑餓的流民,然而它的子嗣不是將我們拒之門外,便是偏安一隅事不關己……甚至給我們戴上鐐銬,強迫我們做的他們的奴隸。”□
夜十忍不住插了句嘴。
“那個應該是威蘭特人。”
算上大裂谷,四個墮落帝國好像就軍團還在搞奴隸制,那幫大鼻子把整個廢土的風氣都搞壞了。
雖然企業和學院的管理模式更加高效,但大多數幸存者聚居地和掠奪者巢穴都更愿意抄軍團的作業。
然而那女人無視了夜十的插嘴,
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云夜——那個來自企業的職員。
“那些廢土客們更不是好東西,他們就像豺狼一樣,饑餓的時候順從的像條狗,吃飽的時候貪婪的像老鼠,而一旦我們露出虛弱的疲態,便毫不猶豫地對我們露出了獠牙,和那些變種人相比……倒是那些憨頭憨腦的家伙可愛得多,呵呵。”
“看看我脖子上的疤……”
莊嵐動了動脖子,露出了那蜈蚣狀的疤痕,表情猙獰地盯著云夜。
“你知道它是怎麼來的嗎?如果不是那個鼻涕掛在胡子上的老東西覺得老娘臉蛋還有幾分姿色,我的腦袋恐怕我的父母一樣,已經被他們用斧子剁下來釘在了木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