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了一間空曠的房間。
這里的布局很像指揮室。
正對著入口的墻壁上懸掛著一面巨大的屏幕,屏幕中央漂浮著一顆抽象的蔚藍色星球,星球的周圍被密密麻麻的灰霧包圍。
不出意外,那密密麻麻的灰霧應該就是軌道垃圾,正如企業說的那樣,這些軌道垃圾的密度已經到了能削弱地表年均光照量的程度。
外面的嚴寒氣候,至少有它兩成的功勞。楚光在房間里環視了一眼,最后目光停在了正前方的屏幕上。
「這是?」
「天雷。」
「天雷?」
「這套裝置的名字,全名相位中子滅殺戰略天基軌道炮,縮寫sog。」伊伯斯面帶微笑地看向楚光,繼續說道:「你現在看到的,是繁榮紀元最偉大的武器之一!同時也是火炬系統的靈感來源!只要一發,就能將整個清泉市的有機體蒸發,沒有比這更高效的屠宰工具了。」
「重啟整個世界它辦不到,但把一座城市從地表上抹去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好家伙!高效的屠宰工具還行………j_h_s_s_d_c_o_首發更新~~
楚光的臉上寫滿了詫異,完全被眼前的屏幕吸引了注意。
這要是給清泉市的母巢來上一發……不過這個念頭只在楚光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瞬間,便被他打消了。
這件武器之前是握在戰后重建委員會手上,之后才分給了那些由戰建委負責的聚居地。
如果真那麼高效的話,戰建委早就用了,也不至于朝著市中心扔‘沒那麼高效’的核彈,更不至于因為持久的傷亡而啟動什麼威蘭特人計劃了。
楚光估摸著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無法確認這種武器對避難所是否有效。
直到今天為止,清泉市仍有不少避難所在封閉期,履行著兩個世紀前的使命。
黏菌是廢土上的主要威脅之一,但并不是唯一的威脅。
也許是顧慮于需要支付的代價太過昂貴,戰建委直到最后解體,也沒有將它用于清理母巢。
將目光從陷入沈思的楚光身上挪開,伊伯斯看向了那屏幕中那顆被灰霧包裹的蔚藍色星球,就像在注視著某種寶物一樣,面帶微笑的說道:「它就靜默在那片灰霧中,跟著軌道垃圾一起隨波逐流,幾乎沒有能鎖定它的手段,就連武器的持有者也不知道它具體軌道參數……但這不重要。只要用‘鑰匙’將它喚醒,它便可以在您命令下部署在這顆星球任意一片區域的上空。」
「當然了,這套裝置不是沒有弱點,它的充能時間長達24小時。并且一旦結束靜默狀態,它會亮的像一盞燈。有很多種手段能觀測到它的位置,算出它的軌道參數,算出它的打擊坐標……」
「就算它自帶近防系統和偏導護盾,24小時也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伊伯斯花了點時間介紹這套武器系統,站在一旁的楚光認真聽到了最后,忽然開口說道:「軍團也有類似的武器嗎?」
伊伯斯微笑著地說道:「誰知道呢?要不你把它飄到凱旋城的上空試試?」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并沒有用開玩笑的語氣,聲音中甚至帶著一絲慫恿。
楚光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家伙。
拿一張放了兩個世紀的‘明牌’,去威脅在廢土上存在了一個半世紀的老牌幸存者勢力。
那純粹是活膩了。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大荒漠以西未嘗沒有類似巨石城的聚居地,但軍團仍然打下來了大半個大陸,并且凱旋城安然無恙。
很明顯。
這所謂的‘天雷’確實具有一定的威懾力,但威懾力這個概念從來都不是絕對的。
兩個世紀的時間,足夠軍團、企業、學院想出應對這種戰略武器的對策,并且為自己增加一些其他手牌。
真正維持契約有效的原因,除了打破契約的代價昂貴之外,恐怕更多的還是單純的不在乎。
不管是軍團、學院還是企業,這些路線明確且信念堅定的老牌幸存者勢力,都打心眼兒里不認為巨石城能掀起什麼大風浪,就算爛到根里也不過禍害半個行省罷了。
一群被養肥了的豬可沒有亂開槍的勇氣。
以企業為例,理事會要是真覺得巨石城是個麻煩,直接花點錢把這個武器從那群貴族們的手中買回來就是了。
但他們沒有這麼做,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楚光不禁想起了另一件事。
企業的大使館現在肯定已經了解了巨石城此刻發生的劇變,最高理事會會如何看待聯盟繼承了‘天雷’系統這件事情呢?
觀察著楚光臉上的表情,伊伯斯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理論上天雷甚至能破開圣盾的防御,但槍管里的子彈只有一發,發射瞬間溢出的能量會摧毀掉武器本身。據說這套裝置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消滅誰,而是為了保證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約定——各幸存者勢力互不干涉,共同探索結束廢土紀元的方法,以及尋找文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