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飛機進入射程。
開火!
一名行刑者立刻上前,單膝跪地架起了火箭筒,半透明的鏡片鎖定了閃爍在夜空中的弧光,拍照完畢地同時扣下了板機。
一枚拖拽著尾焰的飛彈拋出,再次朝著那架飛機疾馳而去。
眼看著那枚飛彈就要追上聯盟飛機的屁股,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了
不知發生了什麼,那枚飛彈就像被突然蒙上了眼睛似的,擦著那架飛機竄了過去,在隔著上百米的空中炸成了一團火焰。
瞧見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打著火箭筒發射器的那個行刑者眼睛都瞪圓了,完全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另一邊,蹲在機艙邊緣的方長,收起了手中的“破曉”長弓。
看著遠處爆開的那團火焰,蹲在一旁的戒煙同樣瞪圓了眼睛。
“牛逼……這特麼也行!”
一旁的落羽也是一樣,人都看傻了“臥槽……弓箭射導彈?!”
這特麼也太離譜了吧?!
“怎麼可能……”看著大驚小怪的落羽,方長失笑著說道,“這玩意兒就是個裝了近炸引信的ep箭失,戰斗部是用ep手雷改的。”
這東西主要是用來對付無人機的。但沒想到對導彈也挺好使。
想來也不會有人給發射距離僅兩三公里的肩扛式導彈專門設計一套ep防護裝置,這一箭直接把導彈上的追蹤設備給干癱瘓了。
一瞬間的失靈足以讓導彈與飛機擦肩而過。
而這已經足夠了!
坐在駕駛艙的飛行員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剛才看見那導彈咬上來的時候,他還尋思著這下死定了,結果沒想到竟然活下來了!
劫后余生的他來不及松一口氣,減小引擎推力的同時,看向身后的眾人喊道。
“我們怎麼下去?是降落在屋頂,還是外面的草坪-”
食指在頭盔上點了下,剛剛和夜十溝通完的老白立刻說道。
“從天井降下去!”
那飛行員愣住了。“天,天井?!”
老白毫不猶豫地說道。
“沒錯!別館正中央的天井!我們直接降落到別館里面!”
見這家伙不是在開玩笑,那飛行員頓時瞪大了眼睛,失聲道。
“你瘋了嗎?!這是運輸機不是坦克!”
“相信我!”
老白把手放在了他的座椅靠背上,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天井的寬度絕對夠我們降落……兩架都夠!”
“對面不知道還有多少防空導彈,我們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麼幸運,用別館的墻體做掩體是最安全的!”
那飛行員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向前壓下了操縱桿。
這幫瘋子!
他發誓,這是最后一次陪他們胡來下次說什麼他也不接這活兒了!
就在聯盟的“蝰蛇”運輸機朝著別館上方靠去的同時,十五名全副武裝的行刑者已經穿過北門進入了別館。
有了先前的教訓,這次眾人小心了許多,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個可能藏著陷阱的角落,不敢有一絲大意。
眾人很快來到了天井。
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尸體。
在他們來這里之前,這兒就已經爆發過一場戰斗,整個別館被屠
的干干凈凈,粘稠的血漿讓這兒看著就像地獄。
視線落在了天井的一側,李捷一眼便看見了被捆在柱子上的吳轍。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整個人就像個血人似的,手腳被捆的結結實實,腦袋上套了件沾滿血的衣服,讓人看不見他的臉。
似乎是聽見了從外面進入的腳步,被綁在柱子上的吳轍忽然用力的掙扎起來,嘴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看到戰友如此慘狀,李捷頓時感到一股怒火竄上了腦門,尤其想到先前陣亡的五個弟兄,恨不得把藏在這棟樓里的那個狙擊手剁碎了喂狗。
“去給他松綁.”
“是!”
一名行刑者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仔細檢查確定沒有詭雷藏在附近之后,這才伸手摘下了罩在吳轍腦袋上的衣服
然而這一摘,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吳轍的嘴巴被塞住,脖子上掛著一圈黑色的方塊,由一圈電線串聯起
在看見自己的一瞬間,那雙布滿血
絲的童孔中非但沒有絲毫劫后余生的喜悅,反而印上了深深的絕望。
雖然他認不出這位兄弟的脖子上掛著的是什麼,那東西沒有貼標簽,但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隱約中他聽見了“卡”的一聲,緊接著一抹閃爍的白光便剪斷了他的意識。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響擴散四周,爆炸的氣浪卷過了整個天井。
站在爆炸正中央的兩人瞬間斃命,與周遭的尸體一起飛了出去。
炙熱的氣流裹挾著煙塵與烤焦的碎肉和殘渣,像奔騰的野獸一般撲向了周圍的行刑者,令后者不得不抬著胳膊狼狽地后撤。
整個天井彷佛下起了一場血雨!連灰塵都染上了血的味道。
”我要宰了你!!”
李捷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他可以確信那個狙擊手就藏著這棟樓的某個角落,靜靜地看著他們走進陷阱,然后按下了掛在吳轍身上的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