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我們的工作是確定中子射線對黏菌母巢的影響,以及評估毀傷效果。他們打算設計一套能定向且穩定釋放中子羽流的武器,這樣甚至連爆炸都不需要,學院那邊聯系了一家物理研究所配合我們進行這項評估工作。」
「這種事情也需要實驗嗎?」尤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雖然不是核武器領域的專家,但他很清楚沒有任何生物能在中子射線下幸存。
那東西會將核酸、蛋白、酶戳的千瘡百孔,所有基于這些大分子而發生的生命活動都會被暫停。
有機體是絕對不可能在中子射線之下幸存的——
不對,也不一定。
這種生物其實是存在的。
尤爾猛然間想到,實驗室的培養皿中,那一顆顆幽藍色的蘑菇便有著那種神奇的魔力。
由于內心獨白也是記憶的一部分,因此站在旁邊的楚光不只能看見他說的話,還能看見那些他沒有說出口的想法。
「有人擔心核打擊可能讓變種黏菌發生變異,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趙飛宇神色復雜地看著那些士兵,「老實說,我也是這麼判斷的……對方一
定知道我們會用這種手段,他們會沒有準備嗎?」
看著倆人的對話,楚光眼中浮起了一絲疑惑。
他沒記錯的話,核彈應該是戰爭初期就用上了,那個印著血手印的筆記中記載了當時的情況。
為何在尤爾的記憶中卻不一樣?帶著這樣的疑惑,楚光按著快進繼續看了下去。
就在一個月之后,坐在食堂用餐的尤爾從新聞上看到了清泉市上空綻放的蘑菇云。
雖然新聞的主持人說城市中的居民已經完全撤離,或者進入了避難所,但那蒼白的語言不管怎麼聽都沒什麼說服力。
那是一座上億人口的大城市。到底得怎樣才能把那兒的人全部撤出來。
而且得撤到哪里才能裝下那麼多人?
他沒記錯的話,核彈應該是戰爭初期就用上了,那個印著血手印的筆記中記載了當時的情況。
為何在尤爾的記憶中卻不一樣?帶著這樣的疑惑,楚光按著快進繼續看了下去。
就在一個月之后,坐在食堂用餐的尤爾從新聞上看到了清泉市上空綻放的蘑菇云。
雖然新聞的主持人說城市中的居民已經完全撤離,或者進入了避難所,但那蒼白的語言不管怎麼聽都沒什麼說服力。
那是一座上億人口的大城市。到底得怎樣才能把那兒的人全部撤出來。
而且得撤到哪里才能裝下那麼多人?
至少在錦河市,他沒有看到一個從清泉市來的。
尤爾呆坐在椅子上,手一抖,勺子「鐺」的一聲掉在了餐盤里。
被那聲音驚醒的他沒有去撿,而是猛地推開椅子起身,快步走去了前輩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便一把推開走了進去。
「什麼情況?核彈?我不是還在做技術論證嗎?而且為什麼是核彈……」
看著全息屏幕中的新聞,趙飛宇的神色寫滿了凝重。
「我不知道……」
尤爾的臉上浮起一絲懊惱。
「所以我們的實驗有什麼意義?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根本就沒打算參考我們的評估建議!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趙飛宇嘆了口氣,「也許……只是有人需要我們去做這件事情,好安撫茫然無措的絕大多數人。」
「比如,核彈是為了清除邪惡的生物武器,在專業人士的意見下由我們自己引爆的……這種說法聽起來會不會比空天軍的防線被殖民星的入侵部隊突破'更容易接受一些?」
尤爾愣愣地說道。
「空天軍的防線被突破了?」「我瞎扯的而已,你別當真比較好。」
看著尤爾一臉呆滯的表情,趙飛宇放松的笑了笑,但臉上卻沒有任何放松的表情。
停頓了一會兒,他接著說道。
「回到之前的問題,我認為換一種說法可能會更有利于團結,至少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正在經歷一場上百年未曾經發生過的浩劫,就算要追究誰的責任也得等一切結束之后。至少現在,團結比真相更重要。」
「我希望我的推測是錯的,因為這意味著我們在這里說著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死掉了。」
說著,他伸手關掉了新聞,頓了頓之后,繼續說道。
「但如果最壞的假設,我的推測是正確的……也許我們遭到的攻擊并不只是生物武器。」
「你應該知道的吧?在南門二系統中,除了南門二A和南門***這樣的黃矮星,還存在著比鄰星這種紅矮星,它的耀斑活動釋放的輻射量是太陽的數百倍,那對地球上的生物來說是致命的劑量。」
尤爾點了點頭。
異星生物并不是他的專業,但殖民地的那些異種他也是略有耳聞的,總之是個相當復雜的生態系統。
如果不是突然爆發了戰爭,他還打算等那邊條件好了點之后,申請去那兒做學術交流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