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桐莞爾一笑,由衷地說道。
「謝了。」
她的家人還在科委會管轄的聚居地,搞不好已經領到了科委會給的撫恤金。
如果讓學院知道她還活著,場面恐怕會有些尷尬。
她這輩子不太可能回去了,但還是希望在彷徨沼澤中的家人們能好好生活,不要受自己的影響。
蔣雪洲默默地扭過頭去,看向了眼前的休眠艙,眼神中寫滿了凄楚和復雜。
這時,她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只見先前那個從熟睡中醒來的孩子正握著她的手,認真地看著她,用糯糯的聲音說道。
「一定會好起來的......醫生說過,只要艙蓋關上的時候還能檢測到生命信號,那個燈就是綠色的。」和茵茵不同....
茵茵的燈是滅的。
不過小羊不會灰心,她會一直等待她醒來,然后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感受著那掌心傳來的溫暖,蔣雪洲感覺心情恢復了些許,悲傷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謝謝。」是啊。
那家伙還活著,并不是真正死了,只是受了很重很重的傷,暫時無法醒來而已.
就算再也站不起來也無所謂。
蔣雪洲的心中下定了決心,她一定要讓這家伙醒過來,哪怕給他整個換一個身體,哪怕讓他變成「小汪」。
這一次-
就換她來拯救他好了!
就在蔣雪洲握緊了雙拳的同時,站在醫院門口的狂風和方長倆人相視了一眼,臉上寫滿了怪異的表情。
等了半天都沒等這屋子里的NPC出來,他倆想替夜十拔了ICU的電源都沒機會。
不過話說回來.
還有必要拔嗎?兩人用視線交流著。狂風:「看來不是BUG。
方長:「嗯,和落羽那事兒還是有點區別,這家伙只是單純的沒死透,不是死了又活了。
狂風:「那還要補刀嗎?」方長呵呵一笑。
「嘖,雖然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挺討嫌,但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還是饒他一條狗命好了。
狂風:「.....」
清晨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漂浮在云端之上的鋼鐵之心號仍舊巍峨不動的佇立。
并在八點整準時奏響了火炮。
部署在錦河市內的各個兵團經過了一夜的休
整,在炮擊的掩護下朝著冠軍生物研究所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爆炸的火光在混凝土廢墟上持續地喧囂著,奇部落用垃圾堆砌的地表掩體就像紙糊的一樣。
一顆顆綠油油的腦袋躲藏在廢墟的陰影之下,一張張臉上不約而同地寫滿了驚恐。
那軟弱的表情簡直和那些被他們戲弄的獵物們如出一轍。
只是現在輪到它們來當這個獵物了。不過聯盟到底是文明且仁慈的。
偉大的管理者并不打算戲耍這些被架上刑場的畜生,審判的鐵錘會賜予它們一視同仁的死亡!「前進!!!」
在奇美拉裝甲車的炮塔上探出半個身子,鼴鼠對著耳麥大聲咆哮,向其他車組和隨車步兵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各小隊向研究所推進!」
「給這幫只敢偷襲的懦夫們瞧瞧!真正的鐵拳長什麼樣!」
緊跟隨戰車步伐的玩家們,紛紛精神亢奮地吼叫著應和。
「嗷嗷嗷!」
「殺!!」
「碾碎它們!!!」
37炮管連續不斷地轟鳴,砰砰砰的炮響就像擂響的戰鼓,每一道曳光的閃爍都帶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在那猛烈的攻勢下,奇部落在街道上構筑的陣地就像紙糊的一樣,片刻便被戳的千瘡百孔。
聽著遠處那震耳欲聾的炮聲、槍聲和喊殺聲,披著祭祀長袍的戈摩雙目呆滯地望著天空,嘴里喃喃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還在那里!?」
昨天入夜時分,一族之長伽恩帶著一萬余蝠翼人朝著鋼鐵之心號發動了突襲,現在那座堡壘應該已經被拿下了才是......
然而這密集的炮聲,卻和昨日清晨沒有半點區別,精準無比的落在了他們的頭頂。
如此說來只有一種可能..
戈摩的眼中漸漸寫上了絕望。
「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他雙手顫抖地抱住了自己皺巴巴的臉,干裂的嘴唇飛速誦念著羅乾交給他的「咒語」。
很快,只有他能看見的淡金色光芒便投射在了他的身旁。
然而站在那束光芒中的卻不是羅乾,而是一位穿著外骨骼的老人。
那人的名字叫阿爾祖。
是教會派來接替羅乾的使徒,同時也是賜予伽恩那套生物質裝甲和一萬余蝠翼人指揮權的男人。
戈摩是見過他的,一看見他便火急火燎地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和說好的不一樣?!鋼鐵之心號為什麼還在向我們開火!」
阿爾祖沉默地盯著他,等待這個年邁的變種人把話說完,接著將視線挪開看向了一旁。
「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惜你的孩子是個廢物,浪費了我們無數的心血和數年的經營......老實說,這張底牌本來是為戰建委的兒子們準備的,結果那蠢貨把牌打成這樣,我實在無話可說。
」
說起這事兒確實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