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樓不高,只有數層,不過占地面積不小,修的很是寬敞。
聽說大多數時候聯盟的管理者都在避難所中處理公務,常駐在這兒辦公的大多是各級部長以及各部門的中高層職員。
從那塞滿停車場的自行車和小電驢不難看出來,隨著聯盟規模的逐漸擴大,與之匹配的組織建設也在逐漸完善著。
楊凱抬頭看了一眼天上,幾架蜂鳥無人機正在建筑物的上空巡航,整片區域都在聯盟監控的覆蓋之下。
這大概是整個聯盟安全防護做的最嚴密的地方,其對于聯盟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楊凱的嘴角不禁翹起幾分得意。
看來正如他預料的那樣,聯盟的管理者對這次會面相當重視,臉上不禁浮起幾分臭美的飄飄然。
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楊凱和蔣雪洲二人,站在警衛亭旁邊執勤的警衛上前行了個軍禮,問道。
“您好,請問二位是?”
“學院B級研究員,楊凱。”
楊凱伸出食指在空中輕輕一劃,將展開的全息窗口推到了那警衛的面前,繼續說道。
“這是你們管理者給我的邀請函。”
那警衛看著眼前的全息視窗愣了下,不過聽到他的名字卻反應了過來,笑著說道。
“是楊先生啊,管理者有交代過您的事情,請隨我來!”
楊凱心情不錯地點了下頭,接著看向了蔣雪洲。
“就送我到這兒吧,你隨便找個地方打發時間,需要的時候我會喊你的。”
這種沒有任何風險而且能大展身手的機會,帶這個跟班在身邊也太掉價了。
省得到時候有人拆他臺,說他又把活兒甩給手底下的學生去做,自己一個人躲著遠遠地。
看著胸有成竹的師父,蔣雪洲還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小聲問了句。
“真的不需要我跟著嗎?”
“不用不用,”楊凱擺了下手,“我和那個楚光也見過不少次了,一個人應付的過來。”
說罷,他便看向那警衛。
“前面帶路吧。”
那警衛客氣地說道。
“請隨我來!”
跟著那位警衛的腳步,楊凱踏入了聯盟大廈,沿著寬敞的走廊前進了一陣之后,步入了一間寬敞的會議室。
替他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將他請入會議室之后,那警衛繼續說道。
“我們的管理者正在與企業的代表會面,還請您稍等一會兒。”
“企業的代表?”楊凱微微一愣,皺了下眉頭,下意識地看了下時間。
現在是一點四十分。
距離他們會面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確實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那家伙竟然沒有在會議室里等著自己,并且在自己之前還有一場會面。
而且還是和學院素來不對付的企業。
那警衛點了下頭,按照管理者的吩咐,將事情如實告訴了他。
“是的,最近清泉市的一帶發生了很多事情,您應該已經聽說了。包括企業、大裂谷、以及許多時至今日還在飽受變種黏菌困擾的幸存者勢力,對我們取得的成果都很感興趣。”
若是經驗老到的外交官或許不會將這句虛張聲勢的話放在心上,但楊凱到底沒那麼豐富的外交經驗,只覺得本來十拿九穩的功勞忽然又沒那麼穩了,心中不由一慌。
“他們在談什麼?”
那警衛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料帶這位客人竟然問出這麼露骨的話,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
楊凱也漸漸意識到了自己下意識的失言,輕輕咳嗽了一聲,將自己的失態掩飾過去。
“沒什麼……當我沒說。”
向一國公職人員詢問其高層與第三方的
會談內容,這無疑是一件失禮且冒昧的事情。
楊凱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這冒失的表現真不該出現在自己身上。
那警衛看出了他的尷尬,笑著替他解圍說道。
“沒關系,不過您的問題……我真沒法回答,也不了解。如果您感興趣,我建議您向我們的管理者詢問。”
楊凱尷尬地摸了下鼻子。
“我會的。”
或許把這個活兒從外務司那攬過來并不是一個好主意,他忽然發現自己不只是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
甚至還有點兒輕度的社恐。
面對面的交談和借助全息影像展開溝通完全不同,不能隨時按下暫停鍵掛機,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思考下一句話說什麼,還得應付各種場合可能出現的尷尬和意外。
楊凱忽然有些后悔,剛才自信地把自己的徒弟留在外面了。
真要是搞砸了,自己連個可以甩鍋的人都沒有……
并沒有注意到楊凱的心理活動,那警衛接著看向一旁的侍者點了下頭,示意后者為這位研究員倒上了一杯茶水,接著便退出了門外。
楊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在緊張忐忑的情緒中等待了足足二十分鐘。
遲遲沒有見到管理者的人,就在他漸漸開始感到浮躁的時候,會議室外面的走廊終于傳來了腳步聲。
幾乎是踩著兩點整,那會議室的門打開,一位穿著湛藍色動力裝甲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