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
“撤退吧,已經沒有意義了,不如保存一些實力為之后做準備。”
獸王的手中有三張牌,一張是血山的母巢,一張變種人,一張便是埋在十峰山以及衛府荒原的天國。
前兩張牌已經算是被撕掉了,后一張牌被撕掉也只是時間問題。
光是靠著自己手上這一萬只蝠翼人就想把衛府軍事基地這根硬骨頭啃下來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把這些家伙放在錦川行省至海涯行省一帶之間的山脈打游擊,都比讓它們在這兒當炮灰送掉要強的多。
庫博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那‘獸王’他……”
人皇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已經輸了,就算我們幫他也無濟于事,他得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突然戛然而止,就好像被一只遙控器強行換了臺。
庫博正錯愕,一道狼狽的聲音忽然倉促的接入了他的意識之海,似乎是從他身上這套生物學動力裝甲傳來的。
“把身體的控制權給我……借我用一下,用完了還你。”獸王的聲音帶著一絲狼狽,還有一絲疲憊。
血蹄氏族覆滅了。
不止如此,一同搭上的還有他那些精心制作的杰作。
雖然還有一些變種人嘍啰的身上安裝了火炬的芯片,但那些家伙根本成不了氣候,最多能當個眼睛用用。
他對凡世的掌控從未如此衰落,哪怕是他的同僚都不再傾聽他的聲音。
所幸的是,他還留下了最后最后的一張底牌。
那些由他制作的生物學動力裝甲上,仍然留存有他的芯片。
雖然這個叫庫博的使徒是人皇的屬下,但他穿著的生物學動力裝甲卻是自己制作的。
“……等等,你這家伙做了什麼!?快放開我!”庫博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他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向下墜落。
身體好像不再屬于他,而是由另一個人在控制著。
而那個家伙就像瘋子一樣,他并不滿足于奪取自己的身體控制權,將其他穿著生物學動力裝甲的變種人也一并蠱惑了。
似乎不想和他廢話,獸王壓根沒有搭理這個在圣域中無能狂怒吼叫著的家伙,控制著他的身體徑直朝著軍事基地的方向俯沖了過去。
“進攻!”
“沖上去!”
“用你們的獠牙,用你們的利爪,剖開那些人類的胸膛!把他們的血肉和腸子裝點這片土地,讓他們后悔來過這里!”
他在通訊頻道中大聲呼喊著,同時通過心靈干涉模塊向所有蝠翼人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在那心靈干涉波紋的影響之下,一只只蝠翼人瞬間陷入了狂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不顧一切的沖向了最近的敵人。
看著那猶如煉獄一般的地面戰場,被獸王支配著的庫博,臉上浮起一絲殘忍的獰笑。
他哪兒也不會去,也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他的同僚想拋棄他,但他可不會傻等在那里坐以待斃。
這里是他的教區!
永遠都是!
既然天國的陷落已經不可避免,他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那便是趁著天國還未崩塌,賭上一切發起最后一擊。
只要能將聯軍的指揮系統瓦解,他便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對了——
聯盟的管理者似乎也在這里!
只要把那家伙做掉,一切都會好起來!
不知何時,他已經忘記了曾經誓言要完成的理想。
不過那種東西本來也不重要了。
他已經失去了一切,甚至還將失去他已經完成的天國。
他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新世界沒有他的名字,那他還要那個新世界有什麼意義?
火炬的計劃已經無所謂了,他現在只要這些壞了他好事的家伙去死!
所有人都得死!
另一邊,衛府軍事基地,聯盟與企業研究員駐扎的臨時研究所。
集結在研究所附近的卡卡羅特看著天上那些忽然發狂的蝠翼人,詫異的驚聲道。
“臥槽……這幫家伙是嗑了藥嗎?!”
就在半分鐘前,這些家伙還維持著四平八穩的進攻節奏,忽然之間就像瘋了似的,全都一窩蜂的沖了上來。
“……但側面也說明,他們已經黔驢技窮,使不出來新的花樣了。”
泉水指揮官抹了一把頭盔上的血跡,將手中的20“騎槍”更換了彈夾,朝著疾馳而來的目標繼續開開火。
而就在他們不遠處,獵犬特種部隊已經傷亡過半,似乎承受不住那愈發兇勐的攻勢,已經隱隱出現了潰散的苗頭。
帝國的軍官似乎也在那邊,
雖然不知道那幫家伙為什麼要來這里,但如果他們是為了逃命的話顯然挑錯了地方。
火炬教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對于這座臨時研究所的攻勢愈發勐烈。
泉水指揮官一時間竟是分不清,那些蝠翼人到底是被管理者吸引過來的,還是被這兒的研究人員們給吸引過來的。
亦或者他們只是通過戰斗中的直覺感知到,聯軍在此處投入的防御力量非同尋常,于是判斷這兒存在高價值的戰略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