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 “鯊齒”,拉肯號已經沉沒,我們將按計劃前往預定地點與其他艦艇匯合。”
完成匯報之后,鯊齒號潛艇重新沉入了海面之下,調轉航向朝著主力艦隊的方向航行。
艦橋內異常的沉默。
受不了那沉默的氣氛,一名軍官悄悄的從艦橋離開去了走廊,卻發現已經有人站在這兒了。
見他一臉沉重,那人吹了聲口哨,試圖緩解相顧無言的尷尬。
“算上寒夜號……我們已經拿下兩個友軍的人頭了。”
“那算是友軍嗎。”
“姑且算吧,至少以前一起訓練過。”
尷尬似乎沒有任何的緩解,這次走廊上也安靜了下來。
站在門口沉默了許久,那軍官嘆了口氣說道。
“……快點結束吧。”
他不知道以后的人們會如何評價這段曲折的過往。
或許沉入海底才是真正的解脫。
……
完成任務的鯊齒號潛艇繼續朝著原定的目標前進。
礁石號驅逐艦在按照原定的計劃航行的一段距離之后,發現自己并沒有被擊沉,也沒有人來接應自己,一時間陷入了沒有任務的 “真空期”。
安樂島海軍指揮部并沒有為其安排下一步作戰任務,而繼續按照原定的航線前進顯然已經沒有了必要。
沒過多久,礁石號驅逐艦的聲納系統偵測到了沉入海底的巡洋艦殘骸。
章若文沒有猶豫,下令立刻朝著拉肯號沉沒的海域前進。
雖然那些船員生還的概率渺茫,但他還是打算試著救一下。
能救多少是多少。
至于住在他腦子里的阿爾祖已經失去了蹤影,也不知僅僅只是沉默,還是真的消失不見了。
不過不管是什麼,在這一切結束之后他都會去做個小手術,把那玩意兒取出來。
那彷生學芯片確實有些用處,不過不再對未來感到任何迷茫的他已經用不上聆聽所謂 “天國”的福音。
與此同時,北島海軍指揮部,死寂的沉默如瘟疫一般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著。
查拉斯的童孔瞪大,眼睛爬滿了血絲,雙拳死死握緊。
此刻的他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站在他身旁的眾人大氣不敢喘一口,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被這頭野獸給遷怒了。
“……廢物。”
查拉斯狠狠地罵了一句,忍著心中的肉痛冷靜下來,看向一旁司令立刻道。
“我們的主力艦隊那邊呢?發現敵方艦隊蹤跡沒有?”
“暫時還沒有……要分出一艘驅逐艦追蹤擊沉拉肯號的聲吶波嗎?”緊張地看著查拉斯,那司令趕忙在后面又補了一句,卻沒想到被罵的狗血淋頭。
“你是豬嗎!我們只剩兩艘驅逐艦了!靠一艘驅逐艦掩護我們的戰列艦?”
真是一幫草包!
看著低頭不說話的司令,查拉斯罵罵咧咧了幾句,沉住氣重新看向了海圖。
不算那艘即將下水的驅逐艦,他現在手上只剩下三艘艦艇。
一艘戰列艦,兩艘驅逐艦,配置可以說是極度不均衡。
反觀南海聯盟那邊,裝備和人員倒是越打越多了,三艘驅逐艦加上一艘巡洋艦,還有另外三艘核潛艇,以及一艘到目前為止還沒出現的潛母。
不過——
自己這邊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只要海涯號戰列艦能夠將南海聯盟的四艘海上作戰艦艇一網打盡,他手下的飛魚號、捍衛號驅逐艦再肅清掉剩下的四艘潛艇,仍然有一絲獲勝的可能性!
可是為什麼?
查拉斯目不轉睛的盯著海圖,眉頭死死地擰成了一團。
為什麼他的戰列艦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搜索到南海聯盟艦隊的蹤跡?
難道是他們使用了什麼新型的反雷達涂層或者什麼特殊的干擾裝置嗎?
如果礁石號是誘餌,南海聯盟的艦隊一定會在附近埋伏……
等等!
查拉斯勐然反應了過來,童孔幾乎收縮到了極限。
他們已經知道我知道礁石號是誘餌。
他們必然已經知道,海涯號戰列艦會在附近嚴陣以待。
就好像他們猜到了去接近礁石號的是拉肯號巡洋艦一樣,由此而推斷出聯邦主力艦隊的動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畢竟自己再怎麼也不會讓一艘巡洋艦單艦出擊數百海里,主力艦隊必然會在一百海里之內的某個地方等著。
“如果我是李明輝……”
“我一定不會把自己唯一的家底送到戰列艦的臉上,而是趁著戰列艦不在偷襲北島港口……”
顫抖的嘴唇小聲念著,一滴冷汗再次從查拉斯的額前滑落了下來。
這次不只是他。
指揮室內的所有人也都和他一樣,聽著他的念叨回過了神來。
北島才是他們的目標!
最終的決戰已經開始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查拉斯瞪大了雙眼,不顧一切地吼道。
“讓海涯號立刻回防!立刻!”
“是!”通訊員緊張的應了一聲,連忙操作終端發送訊息。
而也就在同一時間,指揮部的雷達操作員臉色一刷白,驚聲叫道。
“大量空中目標正在向我們接近!數量1447個!”
那聲音就像是點燃火藥桶的導火索一般,嘈雜的聲音頓時喧囂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