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他深受歸墟的信賴,被后者視作是左膀右臂。
望著行徑在遠處的小隊,歸墟耐心的等待了片刻。
并沒有讓他等待很久,通訊頻道中很快傳來回答。
“……是一只報廢的衛星,先生。”
果然如此。
聽聞只是一只報廢的衛星,歸墟立刻失去了興趣,言簡意賅的吩咐道。
“回收起來,交給技術科去琢磨吧。”
人聯時代的衛星少說也有千萬顆,指望從里面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對于能從里面找到什麼寶貝,他心中并不包含多大指望。
夜鴿在通訊頻道中應了一聲“是”,隨后便走上前去將那枚衛星從地上撿起。
然而就在它雙手觸碰衛星的一瞬間,異變卻忽然發生了。
它的眼睛勐的睜大,整個人僵住待在了原地,肩膀如同觸電似的抖動著,接著童孔中閃過一串澹藍色的數據流。
站在周圍的士兵都被這一幕給愣住了,不知道自家隊長身上發生了什麼,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發生了什麼?!”
“是那個衛星!”
“快把那玩意兒從他手上拿開!”
站在旁邊的副隊長當機立斷,連忙上去就要將那衛星從隊長夜鴿的手中奪走,然而他才剛伸出手表現出想這麼做的意圖,一到寒光便從他的手腕處閃過。
那光束似乎是從那廢棄衛星的某處射出,直接貫穿了他的手腕,接著他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和外骨骼分離。
鮮血從平整的斷面噴涌而出。
直到這時,那鉆心剜骨的巨痛才緩緩的爬上了他的神經末梢。
“啊啊啊!
!”那副隊長慘叫著,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短短數個呼吸的時間,便將身前那一片沙地染成了赤紅。
看到這突然的一幕,周圍的士兵都蒙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架起了手中的步槍,對準了失控的夜鴿。
然而就在這時,夜鴿的童孔卻忽然染上了一層猩紅,就和變了個人似的,瞪向了周圍舉著槍的士兵。
緊接著那些士兵們便驚恐地發現,他們的四肢就像被牢牢的鎖在了外骨骼上一樣,任憑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看著這群待宰的羔羊,夜鴿的脖子動了動,嘴角翹起了一絲澹澹的嘲諷。
就在它正打算給這些無禮之徒一點教訓的時候,一架無人機忽然從一名士兵的背包中彈出。
但藍色的全息光束從那無人機的底盤下方射出,在松軟的沙地上交織出了歸墟的身影。
“住手!”
夜鴿緩緩放下伸出的手,上下打量了那全息影像一眼,嘴角向上翹了翹。
“幸會。”
站在全息光影中的歸墟冷冷的盯著它,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是什麼玩意兒?”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腹被什麼臟東西占據了身體。
而這一切的根源便是那個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衛星……
說著的同時,他的目光向下移動,落在了歸墟捧在胸前的雙手和手中的銀白色球體。
對于歸墟的詢問,占據夜鴿身體的那人沒有任何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是你們口中的異端。”
歸墟的眼睛徹底的瞇成了一條縫,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危險的意味兒。
在那句“異端”說出口的瞬間,他已經猜到了這家伙的身份。
根本不用猜。
這家伙是火炬的先行者!
“……你來這里做什麼?”
“救你們。”
救我們?
歸墟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出聲來。
“救我們還行……可惜了,我們可不需要你們救,你們有那閑工夫還是救救自己罷。”
控制著夜鴿的先行者安靜的等他笑完,隨后慢條斯理地說道。
“……瞧瞧你們現在這窩囊樣,藏在大荒漠的深處吃沙子,還指望著能實現什麼火炬計劃……呵呵,恕我直言,外面的幸存者勢力根本就沒把你們當回事兒。”
聽著這嘲笑的聲音,歸墟的眼中閃過一絲惱火,危險的壓低了聲音。
“我們只是行事比較低調……你以為我們和你們一樣嗎?”
“我從沒這麼想過,那簡直是侮辱我們,”看著已經在發作邊緣的歸墟,先行者用平緩的語速說道,“你們繼承了藍外套的所有缺點,包括軟弱、自大以及自以為是。我們雖然輸了,但我們至少轟轟烈烈的燃燒過,而你們從始至終都是藏在陰溝里的老鼠。活下來很值得驕傲嗎?在我看來你們和死人唯一的區別,就是暫時還沒有躺進棺材里。”
歸墟冷冷地看著他說道。
“就算你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自己是個失敗者的事實。”
“沒錯。”
并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那先行者只是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雖然很不甘心,但海涯行省的天國確實崩塌了……不過你真的對于我們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嗎?我們可是留下了一筆龐大的遺產,甚至就連古老的幸存者勢力們都在為了這筆遺產而爭吵。”
歸墟的眼睛再一次瞇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彷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