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所有人都逃出去不太現實,不過幾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個叫薩哈杜的老管家也趕忙說道。
“我在城外停了一輛馬車……是來接瑪格麗夫人和露比小姐回去的。”
瑪格麗焦急地問道。
“能再多弄幾輛馬車過來嗎?”
薩哈杜咽了口唾沫,匆匆點頭。
“應該是可以的……但那也得回了老爺的莊園之后,我現在可沒辦法和老爺聯系。”
他其實根本不想節外生枝,在這個節骨眼上進城他也冒了很大的風險,稍不留神就可能把自己和侄子的命都搭上。
瑪格麗咬了咬牙,抓緊了露比的小手,接著給了身旁的女仆一個眼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這里等著我……等從這兒出去之后,我一定會帶人來救你們!”
她不會放棄這些同胞們。
她會盡全力說服夏爾馬伯爵。
那家伙不是一直渴望著靠威蘭特人的幫助晉升天都的核心權力圈層嗎?
這個機會就在眼前!
只要他能救出去一些人,哪怕只救出去十幾二十個,等事態平息了之后,他至少也能被封一個公爵!
“銀月女神見證了你的誓言……去吧女士,”梅爾吉奧輕聲地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忘記自己的同胞們。”
瑪格麗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是一定的,我可以向我的小露比起誓——”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如同惡魔一般的聲音便突兀的從門外飄了進來。
所有人的心跳都在一瞬間被凍住了,就如同中了什麼魔咒一樣。
“露比?嘖嘖……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
天都的皇宮。
巫駝正在寢宮內呼呼大睡,做著關于戰列艦和西嵐幣的美夢。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急匆匆的稟報忽然將他從夢中驚醒。
“陛下!大事不好了!叛,叛軍——”
“叛軍?”一個激靈從床榻上坐了起,巫駝慌忙地理了理自己的儀容,瞪著那單膝跪下的宦官問道,“又哪兒叛亂了?”
那宦官大氣不敢喘一口,頭死死地貼著那鑲著金邊的毛絨地毯。
“……西帆港!是西帆港!”
西帆港?
巫駝愣了一下,剛被打斷的困意又重新涌了上來,揉了揉眉心說道。
“那里不是威蘭特人的地盤嗎……我都已經把它交給威蘭特人去打理了。”
那宦官表情苦澀的繼續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問題就出在了那威蘭特人身上,那群勞工也不知怎麼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搶了威蘭特人放在港口倉庫的武器,把那西帆港給打下來了!”
巫駝的心臟忽然一咯噔,張大了嘴巴,整個人愣在了床上。
把……
威蘭特人的港口給打下來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那幫下等人居然還有這本事!
不是——
他們真要是有這麼厲害,在十峰山上還能打成那副衰樣?
由于那幫遠征軍實在丟人,他甚至都懶得下詔把人喊回來,就把他們扔在帝國在海涯行省的那一小塊飛地上呆著了。
看著呆住的陛下,宦官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些叛軍已經占領了港口……現在住在那兒的威蘭特人危在旦夕,我擔心軍團遷怒我們,我們最好還是想想辦法,把那兒的人們救一下。”
回過神來的巫駝,第一反應便是向軍團求援,然而他很快想到不管是胡耶總督還是麥克倫將軍,這會兒都回家過年去了。
準確的來說,是過年關之后第二個周末的“誕辰日”。
巫駝下了床,焦急的來回踱著步。
一瞬間,他猛然想到了什麼,于是匆匆走到那宦官的面前,俯視著他問道。
“麥克倫將軍訓練的那些士兵呢?不是還有一些在獅州嗎?”
那宦官哭喪著臉說道。
“那都是一些軍官和士官,他們加起來也就1000出頭,根本不是那叛軍的對手啊……”
巫駝著急的問道。
“這叛軍到底有多少!”
“不,不知道……具體的數說不好,有報告說五六萬的,也有說十來萬的。”那宦官咽了口唾沫,慌慌張張地說道,“陛下……下詔吧,只有把您的禁衛軍派過去,才有可能解決掉那幫家伙!”
巫駝腦海中的念頭轉的飛快,這事兒他絕不能不管。
如果他見死不救,威蘭特人事后一定會找他算賬。
然而,他要考慮的不僅僅是威蘭特人的安危,還有他自己的安全!
如今灰狼軍在猛犸州作戰,他手上就只剩下禁衛軍這最后一張牌。
如果把他的禁衛軍派出去,還有誰能保護他的安全?
靠天都的城防軍嗎?
西嵐帝國最丟人的就是這幫玩意兒了,那群滿身泥腥味兒的窮鬼根本派不上用場!
把城防軍派過去當然也是不行,那幾乎等同于送人頭。
諸害取其輕,巫駝咬了咬牙,果斷作出了決定。
“讓獅州地方軍集結!”
那宦官愣了一下,他記得前段時間陛下才三令五申地強調過,不只是要提防聯盟,還要提防地方勢力趁機做大。
兩者都會傷及帝國的根本。
如果讓獅州的地方軍集結,豈不是等于在西邊再復制個虎州豹州出來?!
那些地方上的貴族當然樂意招兵買馬,但想讓這些士兵們卸甲歸田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