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原本滿編的十人隊傷亡竟是超過了一半,其中兩個重傷的士兵更是被橫著抬了出來。
看著狼狽撤出的部下和被拖出來的傷員,百夫長的臉上寫滿了錯愕,緊接著那錯愕的表情便化作了憤怒。
“一群廢物!十個人抓不住兩個人,你們特麼的是干什麼吃的!”
面對長官的唾罵,從大樓內撤出來的十夫長臉上寫滿惶恐,但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
“不是兩個人……就一個人,但那家伙的速度太快了,搞不好是個覺醒者……
聽到這句話,百夫長的眼睛瞇了起來。
覺醒者……
看來真抓到了一條大魚。
不再為難自己的部下,他取下掛在肩頭的通訊器,沉聲下令道。
“二隊、三隊、四隊注意,該你們上了。
通訊頻道里傳來整齊劃一的回答。
“收到!
隨著命令的下達,三支十人隊殺氣騰騰地重新撲了上去。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棟大樓,百夫長嘴角翹起了一絲獰笑。
十個人打不進去!
那就三十個人!
他還不信捏不死這只螞蚱了!
與此同時,躲在大樓內的塔蘭,正淡定地給撿來的突擊步槍更換彈夾。
有一說一,這群威蘭特人的裝備不錯,又是外骨骼又是防彈甲,要不是十夫長手槍的穿透力還不錯,光靠一把pu-9,他還真不一定是那群人的對手。
然而說到戰斗素養,他們卻比婆羅行省前線的士兵差了不止一點,換成后者指不定會更讓他感到極致。
當然,即便他對自己的戰斗力有著充分的自信,也不得不承認在這絕對的數量差距面前,他的失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康德已經指望不上了,那家伙不愿和自己的同胞戰斗,而且一心求死。
他勸不動那家伙,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甚至心里也隱隱覺得,這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掙扎些什麼。
英雄以英雄的身份死去,是英雄的榮譽。
至少今晚他已經活在了永夜港人民的心里,而且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被忘記。
然而一想到這游戲里的npC是不能復活的,塔蘭又后悔這麼去想了。
他不想這家伙就這麼死了。
玩了這麼久的游戲,他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麼對胃口的npC。
看著分別從前后門摸來的三支隊伍,他輕輕吸了口氣,咧嘴笑了笑
搞了半天那裝甲車就是個擺設。”
也許是在市區里的緣故,那群威蘭特人也不好放開手腳,裝甲車停在外面也不朝著他開火,光是把步兵派上來拱。
一腳踹開了一處房門,塔蘭伸手抓住一只柜子,像拎小雞似的提了出去,接著扔在了樓梯的入口處。
咔的一聲將步槍上膛,深呼吸一口氣的他再次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并在那密集的腳步聲沖進樓梯間的一瞬間扣下了扳機。
突突突——!
電光石火之間,短兵相接的廝殺再次開始!
和初次的交火不同,這次威蘭特人的攻勢明顯要謹慎的多,而塔蘭這邊的狀況也要明顯比之前吃力了不少。
看著那閃爍的火光從2樓推進到了3樓,站在廣播站外面的百夫長,嘴角終于翹起了一絲猙獰的笑容。
和他預料中的一樣。
困獸終究只是困獸。
而與此同時,就在他旁邊不遠處,衛戍隊的總長官威洛比萬夫長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斷的擦著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
雖然此刻的他恨不得手撕了那個給他開直播的康德,但他很清楚那家伙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善后。
現在大半個永夜港的威蘭特人都知道了,總務部下屬部門后勤處發給退伍老兵們的安慰藥是什麼玩意兒了,而那些大人物們又是如何通過那些昂貴卻沒有任何治療效果的致幻劑里,從傷兵的保險里面撈錢。
為什麼那些受傷的士兵們無法得到妥善的安置,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因為他們的錢被花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最后流進了即得利益者的口袋。
那些流行在永夜港黑市的小藥片壓根不是因為聯盟的“戰略傾銷”,而是因為市面上泛濫成災的“沙侖”。
幫派分子們從老兵們的手上回收那些過剩的安慰藥,同時也從后勤部門那里拿貨,用來制成藥效更強的“蛇油”,榨干永夜港幸存者身上最后一滴油水。
無論是威蘭特人還是黑水巷中的異族,所有人都是這系統性剝削下的受害者!
看著神色愈發不善的亞輝總督,威洛比的臉色也越發絕望了。
或許都用不著等到明天的太陽升起,他就得丟掉腦袋上的帽子了。
不知不覺中,街上忽然多了許多與這場騷動無關的人。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威蘭特人,其中有喝的醉醺醺的酒鬼,也有從家中走出來的市民。
起初威洛比只以為這些家伙都是來看熱鬧的,并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聚集在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寫在一張張臉上的表情也愈發的不友善起來,威洛比這才猛然間意識到,更大的麻煩恐怕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