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保不會有人在這時候趁火打劫,而到時候一旦出了什麼亂,最后又得算在他頭上。
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想再給自己增加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了。
“媽的!
看著持續傷亡的部下,那百夫長罵罵咧咧了一句,拔出腰間的配槍便走到人群前面。
威洛比見狀一驚,本能地想上去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不——!
“都給我散開!不想死的家伙別來這礙眼!反了你們!”
那紅了眼的百夫長朝著天上鳴了一槍,而且正是這聲槍響徹底激怒了和衛兵們僵持著的人群。
他們是威蘭特人。
不怕死的基因流淌在他們的血管里,況且手槍彈夾里的子彈能有幾顆?
沖在最前面的老兵可比這幫菜鳥們懂多了,聽到槍聲響起立刻撲了上去,而原本還算穩固的陣線也瞬間被沖開了。
面對憤怒的人群,衛兵們最終選擇了投降,而由于他們自始至終沒有開槍,人們倒也沒有太為難他們,只鼓著沖向了那個開槍的百夫長。
看著洶涌的人潮,威洛比萬夫長的臉上則印上了徹底的絕望。
包括躲進偵察車里的亞輝總督,從沒見過這般陣仗的他已經被嚇傻了,只顧催促著駕駛員開車,朝著人少的地方沖撞。
身中數槍的塔蘭蹲在廣播站的四樓,朝著窗外沸騰的人群看去,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嘴里不自覺的念了一聲“臥槽”。
康德沒有號召他的同胞們團結起來,然而當他為他們發聲的時候,他的同胞們并沒有選擇冷眼旁觀,仍舊為他勇敢的站了出來。
塔蘭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幫大鼻子為什麼能干翻繼承了人聯全部遺產的戰建委刻在他們血管中的基因并不只是殺戮,還有榮譽和尊嚴。
威蘭特人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英雄。
他們是有救的
“這場架沒白打….得,哈哈,這條命值了!
看了一眼身上的槍傷,塔蘭連嘴笑了笑,忽然明白了老玩家常掛在嘴邊的那句“不要太在意序列等級”,否則會錯過很多東西。
也許那真不是什麼凡爾賽,而是他們在經歷過無數次死亡之后切身體會到的感悟。
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無數磨滅不了的痕跡,而這已經超越了那幾個蒼白的數字許多。
用槍托支撐著身體從地上站起,塔蘭尋思著接下來的事情已經和自己沒關系了,還是找個地方把自己的尸體處理一下比較好。
而就在這時,樓下卻是忽然傳來了熟悉的喊聲。
…團長!你在上面嗎?
“有個叫笑川純一郎的家伙說你遇到了麻煩,喊我們來接應你!”
“活著吱個聲。”
聽到那聲音,塔蘭先是一愣,隨后臉上露出狂喜。
“草!老子架都打完了,你們可算是來了!”
黑水巷,“最后一局”賭場。
平時一到天黑,這座永夜港最大的賭場里便擠得人滿為患,而今晚門口卻是罕見地掛著一支歇業的牌子。
兜里揣滿了金幣的賭棍們在門前來來回回的游弋,卻見那扇大門一點兒也沒有要打開的跡象,這才悻悻而歸。
而與此同時,賭場樓頂的包房里,一名鼻梁高挺的男人正翹著腿坐在沙發上。
他的手中握著一只通訊器,臉上的神色寫滿了陰霾。
片刻后,他低聲咒罵了一句,將通訊器丟在了桌上。
“媽的,真是一群廢物……連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
看著大發雷霆的男人,站在一旁的湯尼大氣不敢喘一口,史不敢插嘴多說一句話,只在臉上陪著討好的笑容,靜靜候著。
此人名叫彼得,身份可不得了,雖然級別上只是個千夫長,但卻是婆羅行省戰區總務部部長的秘書。
就算是永夜港的總督都得讓這家伙幾分,更別說像湯尼這樣的地痞流氓了。
在這位大人物的面前,他連坐著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順便值得一提的是,坐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算不上他真正的靠山。
那位給他撐腰的大人物壓根就沒在他面前露過臉,一直都是通過
而這位彼得,也是目前他見過的身份最高的一位了。
湯尼也只能純憑自己的猜測,猜自己背后的靠山是誰,而即便猜到了他也不敢明著說出來,更別說讓那位靠山替自己做事兒了。
那些人僅僅是盯上了他的產業,希望借他的手去做一些事,并在此基礎上會給他一些便利。
如果他的要求太多,或者太麻煩,那些人同樣不介意換一只更干凈的手套。
事實上,如果不是生意上的事情出了點意外,彼得也不會親自來這里一趟。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前腳離開總督府還沒幾個小時,衛戍隊那邊就出了大亂,被自己的手下綁架……
不如拿把槍把自己斃了得了!
糟心的事兒還不止如此,那個廣播激起了永夜港的民憤,導致增援的部隊被堵在了街上。
而已經抵達現場的軍隊也不怎麼聰明,一支百人隊愣是打不下來一座廣播站,只能眼看著事情鬧得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