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人還是威蘭特人。
考慮到聯盟此刻與南方軍團戰略上的敵對關系,這批數量龐大的移民本身就充滿了話題性,更不要說那上千噸的黃金。
距離碼頭不遠的早餐鋪子,幾個戴著安全帽的碼頭工人看著報紙上的新聞驚訝地咋舌。
其中幾個工人是威蘭特人。
和其他來自東部諸省的廢土客相比,他們對于黃金是最敏感的。
“上千噸黃金……這得多少第納爾?!”
“最小面額的5克……上千噸,至少得兩個億了!”
一名曾經在東方軍團服役的威蘭特人忍不住感慨。
“媽的……還是南邊那幫家伙有錢。”
在東方軍團,黃金一般都在那些擁有大片土地的莊園主手里。
這些人通常都是軍事貴族,要麼是被賞賜了土地的現役萬夫長,要麼便是家族里有人當過萬夫長。
從這一點來講,南方軍團比起東方軍團在制度上確實具有一定的優越性。
他們的財產并不依賴于土地,而是更多依賴于礦山和工廠。
不止如此,南方軍團的黃金只是被威蘭特人壟斷,而不是被萬夫長壟斷。
也難怪凱旋城的行商和移民喜歡往南方軍團的殖民地跑。
就在這幾個威蘭特人爭論著兩億第納爾到底能換多少銀幣的時候,一旁同樣戴著安全帽的亨克卻是激動地屏住了呼吸。
兩億第納爾!
他正愁沒有啟動資金開始自己的計劃,這錢不就來了嗎?!
幾個月前他曾和亞爾曼夸下海口,要在一號定居點把他賠掉的錢賺回來,然而遺憾的是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他還在碼頭上干活兒,而他心目中那張宏偉的藍圖甚至都還沒有起步。
沒辦法。
聯盟銀行的風控太嚴格了,對于他這種有想法但缺乏實力的創業者一點兒也不友好。
雖然他老老實實地找了份工作修復了信用,并且拿到了臨時身份,然而一份月薪不過2000銀幣的碼頭工作,并不足以讓他借到百萬銀幣以上的啟動資金,開始滾動他的雪球。
然而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那正在靠岸的一千多噸黃金卻讓他看到了希望!
匆匆扔下吃到一半的面條,他小跑著去了工頭那兒,開門見山道。
“我想請個假。”
這家伙三天兩頭請假,工頭早就記住了這張臉的。
看著急匆匆的亨克,他笑著說道。
“請假?這次又是哪兒疼啊?”
面對工頭的調侃,亨克的表情有些尷尬,但并沒有退縮,輕咳了一聲說道。
“咳……看到今早《幸存者日報》的頭條了嗎?那船上有我的熟人,我得招待一下他們。”
他其實倒沒有說謊,那個叫亞爾曼的船主確實是他的熟人,而且是他的救命恩人。
工頭聞言愣了下,接著沒忍住哈哈笑出了聲來。
不過他最終也沒說什麼,還是給這個叫亨克的伙計批了假條。
“……我勸你對自己的工作還是稍微認真點兒,一個星期怎麼也要干滿四十個小時吧?如果你這個月再不夠168個工時,我得把你的工作給婆羅人了。”
從工頭的手上接過假條,亨克毫不臉紅地嘴上跑火車道。
“謝謝你對我這麼寬容,等哪天我發達了一定請你喝酒。”
根本沒把他畫的餅當回事兒,那工頭咧嘴笑著說道。
“只是喝酒?都已經開始做白日夢了,我還以為你至少會讓我當個總經理。”
亨克咧嘴一笑說道。
“那是兩碼事,我得優先對我的投資人負責。不過,你要是感興趣轉行的話,我會考慮把你介紹給我的競爭對手。”
那工頭愣了下,隨即看著這個滑頭笑罵道。
“滾吧,忘恩負義的混球,這個月別想再從我的手上拿到一張假條!”
晃了晃手中的假條,亨克也笑著說道。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這次要是成功了,我就再也不用麻煩你開假條了,你也可以把我的外骨骼留給那些婆羅人了。”
他亨克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也擁有過兩大船的軍火。
他壓根兒就沒想過在碼頭上干一輩子,而這份工作對他來說本身也不過是過渡。
……
就在亨克急匆匆的走向客運碼頭的時候,那十二艘滿載移民的客輪也終于駛入了一號定居點的港口。
“拯救之巢”號的甲板,亞爾曼眺望著那座近在咫尺的碼頭,燦爛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神往。
多虧了這一路上的天氣不錯,他的船隊在穿過婆羅海時平均航速基本都在30節以上,直到百越海峽才減緩了船速。
由于船上載著5000多人,而且基本都是威蘭特人,為了避免意外,他并沒有在婆羅行省沿岸的港口停靠。
也正是因此,他們才能趕在九月的第一個周末之前抵達死亡海岸。
老實說,這里的變化確實不小。
單說這港口,原先客運碼頭和貨運碼頭都是擠在一起,而隨著貨物吞吐量和人流量的提升,港口的碼頭已經根據用途劃分在了不同的區域。
不止如此,與碼頭連接的岸上基礎設施也都陸續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