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準備前往一號定居點的乘客們,臉上的表情先是錯愕,接著又被憤怒取代。
人們紛紛涌向了值班亭,將原本就不大的窗口堵得水泄不通,擠成一團吵嚷了起來。
“你們在搞什麼東西?”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我稍安勿躁……那好歹告訴我什麼時候才能恢復班次吧!”
“媽的!老子預定了晚上去北島的客船航班,你現在告訴我火車走不了了,恢復的時間待定?!我的損失誰來賠償!”
“退票!!!”
面對那接踵而來的問題,值班亭的工作人員也是一陣焦頭爛額。
很顯然,那個坐在窗口前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到前面底發生了什麼,甚至接到通知的時間不比這兒的旅客更早。
其實別說她了,站在候車室里的呂北也是一臉懵逼,直到一名近衛兵團的士兵小跑著進了候車室,行了個軍禮表情緊張地停在他和楚光的身旁。
“報告!一號定居點北部110公里處發生列車撞人事故……根據附近哨所匯報,事故的起因是120個來自一號定居點的幸存者試圖攔截客運列車。雖然列車長啟動了緊急制動程序,但由于距離太短,最終還是撞進了人群……造成兩死一重傷。”
呂北瞪著他說道。
“那邊的分部到底在干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居然現在才知道!”
那士兵埋著腦袋,緊張地解釋道。
“……事情發生在廢土上,而且發生的太突然了。”
呂北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至少人是從聚居地里出來的吧?那邊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
士兵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楚光抬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好了,你也別為難他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知道聚居地里發生的每件事情。”
近衛兵團在一號定居點的分部才成立不到半年,情報搜集工作還不熟練是可以理解的。
況且那種完全由移民建立的定居點,人口流動性太大,聚居地與荒野的分界線更不明顯,想要完全防患于未然基本不可能,更何況事件發生的地點在廢土上。
他們能夠在第一時間了解情況已經很不容易了,沒必要過分苛責。
看著那個低著頭的士兵,楚光用溫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把你的頭抬起來,腰板挺直了,然后告訴我那里到底發生了。包括情況是否控制住了,為什麼那些人要攔車,以及他們的目的或者說訴求到底是什麼。”
聽到楚光的話,那士兵一陣感動,挺直了腰板繼續匯報道。
“事故發生地在東方軍團第37萬人隊的控制區內,名叫安東尼的百夫長已經控制住了局勢,將逮捕的涉事人員移交給了趕到現場的哨所警衛……”
“根據警衛調查,那些人都是來自婆羅行省的幸存者,他們其中大部分人已經取得聯盟公民身份,剩下的另一部分是被監管者身份。他們在見到警衛之后提出了訴求,說……說要見您。”
楚光愣了下。
“……見我?”
那個近衛兵團的士兵表情微妙的點了下頭。
“沒錯……他們一直在喊,說要見聯盟的管理者。”
……
海北市舊址附近的哨所,靠在敞篷越野車旁邊的安東尼剛吃完聯盟兄弟送的盒飯,就著啤酒打了聲酒氣沖天的飽嗝。
坐在引擎蓋上的十夫長看向他,表情頗為無奈的問道。
“我們還要在這兒繼續待下去嗎?”
將“肇事者”移交給聯盟的警衛之后,理論上這事兒已經和他們沒關系了。
然而他這位長官大概是看戲看上癮了,硬是賴在這兒不走,甚至還厚著臉皮蹭了頓飯。
聽到屬下的聲音,安東尼滿不在乎的咧嘴笑了笑。
“這麼急著回去干什麼,不如等在這兒瞧瞧,說不定我們能見到聯盟的管理者。”
聽說那家伙一錘子干死了火炬教會穿著生物學動力裝甲的先行者。
而且還是在一群蝠翼人的圍攻之下。
他一直都很好奇那家伙到底長什麼樣,身上長了幾條胳膊幾只腦袋。
當然,他更好奇的還是那個家伙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這些人可都是聯盟的公民。
而且還是他最“忠誠”的支持者。
也就在他正好奇著的時候,遠處應滿黃昏的天空閃爍了兩道淡藍色的弧光。
安東尼將啤酒瓶子丟在了一旁,取下掛在車門內側的望遠鏡朝著那疑似等離子體羽流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過了片刻時間,他的臉上頓時露出興奮的表情。
“來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不久,一架“蝰蛇”運輸機從十峰山的方向飛了過來,接著緩緩降落在了雜草叢生的荒地上。
注意到那兩團弧光的不止是安東尼,哨所內的聯盟警衛隔著老遠就注意到了那架飛來的運輸機,包括被扣在哨所門口的那些婆羅人。
看見從運輸機上跳下來的近衛兵團士兵,蹲在地上的杰拉米認出了他們身上的外骨骼,而那原本耷拉著的臉也在一瞬間重新洋溢起了興奮的紅光。
是管理者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