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里昂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抬起胳膊抹了下額前的汗水,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精神又重新振奮了起來。
上面的人正在研究開辟新的戰場。
如果這事兒能成的話,他就不用再獨自扛起這一切了。
就在這時,會議室外但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古里昂擺出威嚴的架勢,沖著門口咳嗽了一聲。
“進來。”
一名軍官推門而入,立正站直行了個軍禮,深色嚴肅的稟報。
“報告!我方派駐狼州的后勤部隊遭遇蛇州方向的襲擊!敵方數量不小,約有九支萬人隊,我方在狼州南部多數車站以及后勤中轉站被搗毀。”
“迫于形勢,當地駐軍被迫向北轉移集結防御。”
蛇州?
古里昂瞇了瞇眼睛,看向了掛在會議室墻上的地圖。
那是沙魯克的地盤,也是后勤部的“地盤”,以至于他都快把這個旮旯給忘了。
“傷亡多少?”
“正規軍傷亡九百余,仆從軍傷亡近三千!”
仆從軍死的多了點,但正規軍的傷亡倒不算嚴重。
古里昂繼續問道。
“對方的指揮官是?”
那軍官繼續匯報道。
“指揮者名叫格羅夫,狼族人,疑似灰狼軍舊部戈帕爾的手下……不過,灰狼軍本部未有動作,參謀部懷疑是沙魯克對我們的試探。如果我們不予以足夠有力的回擊,他們有可能判斷我們后方空虛趁火打劫。”
“試探?”古里昂呵呵的冷笑了一聲,“我看到未必,到像是出了條喂不熟的狼。”
后勤部的那幫雜碎。
以前他念在沙魯克“行事低調”的份上,對那些蠅營狗茍的交易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準備等和聯盟分出勝負之后再收拾他們,結果這幫家伙大概是走私的買賣吃的太飽覺得自己又行了。
那就別怪他不留情面了。
背對著站在門口的軍官,古里昂將軍寒聲下令道。
“通知吉普森萬夫長,我給他三支萬人隊,十萬仆從軍,以及一支航空大隊。給我狠狠地教訓一頓這幫不開眼的家伙,打到蛇州的邊界線上為止,炸到看不見人為止!不必顧及平民傷亡!”
吉普森萬夫長之前是第34萬人隊的長官,在瑞恩的麾下。
由于戰術上的失誤,第34萬人隊不幸撞上了聯盟的精銳,在獅州被骷髏兵團和婆羅國第十一萬人隊打的幾乎團滅。
在此之后,吉普森便坐上了冷板凳,在西帆港的酒吧當起了醉鬼。
那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兵,古里昂不愿看他這般墮落。
正好第60裝甲萬人隊剛剛結束在永夜港的鎮暴任務,就讓這家伙領著那群新兵蛋子去南邊練練手好了。
讓那家伙找回自信的同時,也順便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那軍官立正行了個軍禮,干凈利落地領命道。
“是!”
就在聯盟剎住一輛列車的同時,一場聲勢浩大的攻勢也在悄無聲息地拉開帷幕。
兩件看似毫無瓜葛并隔著十萬八千里的事情,在背后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鏡頭回到聯盟境內的衛府城。
雖然那輛晚點的班次在事故發生之后5小時便重新恢復了運營,但楚光南下的行程卻被推遲了整整一個星期。
這一方面是考慮到“模仿犯”出現的可能,另一方面則是楚光并不想參與到聯盟內部關于激進和保守的爭論。
聯盟的公民不是小孩子了,他們應該自己去決定一些事情,而不是遇到點事兒就喊家長,或者往他的身后鉆。
比起在未來的某一天將聯盟的一切突然甩給他們然后撒手不管,他更傾向于一步一步的完成這件事情。
比如現在,他就在慢慢地將剎車和油門這兩樣東西交到他們手上。
反正他的手上握著方向盤,也不怕車開翻了。
等他們和玩家一樣,學會了自己掌控車速,他會逐漸讓出手中的方向盤,就像404號避難所的初代管理者將權限慢慢交到他手上一樣。
他總有一種預感,一直沒有解封的B5層或許得在那件事之后才會解開,而他心中所有的困惑都會在那之后得到解答。
楚光對辦好這最后一件事兒還是信心很足的。
沒人生來就會開車,但任何事兒都是可以學的嘛。
況且他自己就是個趕鴨子上架的管理者,早些時候連房子都不會蓋,能力雖然不至于捉急卻也不算太強,心胸更不算太寬廣。
他仍然記得好些年前,他看著玩家們把房子蓋起來,又擔心玩家們蓋個奇形怪狀的障礙物出來封他的“視野”和“走位”,偷偷摸摸背后使壞,于是弄了個“限高令”出來。
然而隨著信任的建立,他逐漸開始發現,面對一個逼真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世界,他的玩家們對這個世界的感情絲毫不遜色于同樣初來乍到的他。
也正是因此,早在許多個版本之前,他便放心的將許多事情都交給了玩家們自己去處理,讓他們代替自己帶著廢土上的原住民向著新紀元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