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全是這幫玩意兒!
沙瓦不為所動,只將拉西的遺體交給一旁紅著眼睛的戰士,然后從地上撿起了那把軍刀。
“是老天的意思,下去莫怪我,都是它親口和我說的——”
“可殺!”
這次下凡的不是羅威爾,而是比羅威爾還要兇狠的大月王!
論殺個人頭滾滾,沒人能比得過他,就連西嵐的開國皇帝都比不了。
畢竟一個是橫掃十三州,另一個不過是撿現成的便宜罷了。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幾顆腦袋就已經掉在了地上,嚇的那些鼠輩們屎尿一起流了出來,撲騰著掙扎著想要逃跑。
然而擒住他們的士兵哪里會讓他們逃走,紛紛挑出步槍的刺刀一頓戳刺猛砍。
幾個呼吸的時間,小巷里已經四處是血,只剩下一個叫烏迪的賊首。
看著走到面前的沙瓦,鼻青臉腫的烏迪輕輕的喘息著,眼睛盯著他。
“長官說要留你一命,就留你一命,我許諾過,他交代的每件事我都答應。”
不等這小子回答,沙瓦伸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拍了拍那張腫成豬頭的臉,然后伸手一推將他扔到了那堆尸體上。
“滾吧!”
“去找你的‘家人’去。”
烏迪跌跌撞撞地摔倒在一灘肉泥里,驚恐地看著那一行行走出小巷的身影。
他急促的喘息著,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想出去給家人會的其他成員報信,然而外面已經響起了兵荒馬亂的槍聲。
他的心中“咯噔”一聲,忽然明白了那句“可殺”的含義。
他還記得上級在交代任務的時候說過,想要戰勝強大的對手就必須超越自己的底線,而這正是他們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神兵利器。
然而他的上級并沒有講過,當殺紅了眼的對手也放棄底線,像對付蟲子一樣對付他們的時候又該如何……
他不知道今夜之后會發生什麼,也許這夜晚不會結束了……
……
午夜凌晨,空中劃過一聲驚雷,原本無云的天上不知為何烏云密布,霎時間下起了漂泊大雨。
坐在床上橫豎睡不著的扎伊德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點了根瑞克五。
他總覺得有人在遠處看著他,卻不知那視線從何而來。
“這蛇州哪里都好,就是赤道太熱了。”
他兀自念了一句,把房間的燈打開,卻瞧見那床底還是黑著的,總忍不住往那瞄,最后一拍大腿干脆走過去瞧了一眼。
那里當然沒有人。
就算有光學迷彩的東西,也不至于能躲過他布下的重重暗哨接近這里,并且趴在他的床底。
想到這,扎伊德忽然一時間有些氣餒,他為今天做了整整一年的部署,結果很多部署壓根就沒派上用場。
贏的太快他反而心里發慌,他甚至還沒使出全力對手就倒下了。
而他最沒有算到的是,聯盟還沒打到巴托亞行省,戈帕爾眼看著就已經要把天都給打下來了。
這其實不是什麼好事情。
以后肯定會有人拿他和拉西、阿布賽克兩個暴君比較,他好不容易拿到東帝國的投資,不真刀真槍干一仗怎麼成就他的威名?
編一些雖然也是可以,但幾番對比下來總難免留下蛛絲馬跡。
“……或許拉西能給我些驚喜,此人剛愎自用,性格必是多疑,身旁之人恐怕防之又防,薩瓦說要啟用烏迪這條暗線怕是得成敗筆。”
不過也無所謂了。
拉西若是活著更好,就讓約卡勒領著伊舍爾的北方野戰軍去填塔桑河的大坑,讓他們和昔日的盟友殺個兩敗俱傷。
婆羅國最多的就是狼族軍人,從帝國時代開始就是如此。
只要捏住了狼州這塊風水寶地,他就等于捏住了半個婆羅國士兵的命根子。
想找出某個士兵的家在哪兒對于阿布賽克來說是難以想象的事情,那家伙甚至都不一定搞得清楚哪支部隊歸誰管,但對于他來說也就是幾顆雞蛋的事情。
最近他
就在扎伊德仔細審視著自己的計劃是否還有疏漏的時候,房間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捏著一份電報的薩瓦推開門,卻見扎伊德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隨即憨厚的笑了笑說道。
“先生,您還沒睡呀。”
扎伊德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個點你來做什麼?”
薩瓦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右手摳了摳頭,靦腆的說道。
“我們剛才收到電報,猛犸城的事情有結果了,我看到你房間燈亮了就趕緊給您送來……我有哪里做的不對嗎?”
這確實沒什麼毛病。
尤其是那靦腆的表情。
扎伊德的表情柔和了些許,從薩瓦手中拿過電報瞧了兩眼,表情一半是驚,一半是喜。
“他們還真成功了……”幾乎不敢相信這個結果,扎伊德嘴里默默念著,“這事你做的很好!我很滿意!”
薩瓦卻爽朗一笑道。
“我就說吧,拉西這人是個孤兒,他的沖鋒隊也都是孤兒,他們一定不只是上下級的感情,可能還有那種家人與家人之間的感情,家人對家人怎麼可能設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