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家伙到底想干什麼?
弗林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淡淡的驚慌,瞳孔中的神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甚至本能地掙扎了幾下。
然而架著他的獄警并沒有慣著他,直接將他按在了那張椅子上,然后鎖住了固定手腳的鐐銬。
“你不是挺能的麼?希望你一會兒別尿了褲子,”大塊頭獄警沖著弗林獰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那張臉。
他其實也不知道學院到底打算上什麼手段,只知道上手段的是學院的c級研究員。
這級別想來應該還是挺牛逼的吧?
大概。
弗林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大塊頭獄警的背影,直到所有的獄警都離開房間,才開始留意房間里的狀況。
那個叫“來日方長”的男人不在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對看起來有幾分眼熟的男女——
弗林的瞳孔微微收縮,很快便認出來站在這兒的兩位,正是先前在下水道里偷襲他的狗男女!
見那家伙死死盯著自己,夜十笑瞇瞇地伸手打了個招呼。
“弗林是吧?我們又見面了。”
弗林陰沉著臉注視著他,接著又瞥了一眼旁邊那個搗鼓著瓶瓶罐罐和針管的女人,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句沙啞的嗓音。
“你們在搞什麼鬼把戲……”
吐真劑?
致幻劑?
呵呵,那種精神類藥品對他一點兒用都沒有。
“你說這個?”
夜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他直勾勾盯著旁邊的機箱,隨即笑著說道,“這個啊,用你們的話來講應該叫記憶提取裝置。”
弗林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記憶提取裝置?少騙人了……你們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看著強裝鎮定的弗林,夜十笑著說道。
“不至于,曙光城其實是有一臺的,只是這里沒有而已。”
弗林冷笑了一聲,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聯盟從哪兒弄到的那東西,但所幸那東西隔著這兒得有一個大荒漠,想弄過來是沒那麼容易的。
然而就在他剛如此想著的時候,冰冷的聲音忽然飄入了他的耳中,讓他剛剛放下的心臟又提回到了嗓子眼。
“這里確實沒有那種邪惡的東西,但如果非要用的話,讓我現場弄一個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已經完成準備的蔣雪洲轉過了身,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牙科手術臺上的男人,將配好藥水的針管遞給了夜十。
后者心領神會,兩根指頭架著針管,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手術臺。
弗林的臉上浮起了驚恐,本能地向后縮了縮,卻被綁的結結實實,根本無處可逃!
雖然直覺告訴他“現場弄一個出來”根本是放屁,但向他走來的那家伙臉上自信的樣子卻又讓他挑不出任何破綻。
看著那個步步緊逼的男人和不遠處面無表情的女人,弗林仿佛是為了說服自己似的大聲吼叫著。
“少特麼虛張聲勢了!你以為記憶提取技術是什麼爛大街的東西嗎?那是我們十數年社會學經驗的積累和結晶——”
“十數年的積累?”蔣雪洲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條扭曲的蟲子,“全沉浸式虛擬現實技術而已,不過是通過連續輸入的神經信號誘導人的潛意識,挖掘儲存在大腦中的深層記憶罷了。
你們了數十年的時間就干了這個?就這?”
要問為什麼這麼清楚,當然是因為她曾經感受過。
弗林恐懼地看著蔣雪洲,看著那逼近到胳膊旁邊的針管,喉結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并不知道記憶提取技術的來源,只聽說這東西能像榨甘蔗汁的機器一樣把腦子里的秘密一個不剩的榨出來。
由于經歷過那套系統的人大多都成了癡呆,因此在組織內部也會被當做成一種懲戒以及威懾手段來使用。
他并沒有違反過組織的紀律,也從未背叛過組織,自然不可能有機會嘗試那種東西……
也正是因此,他并不知道該如何對抗這種玩意兒!
蔣雪洲無動于衷地看著他,用冰冷的聲音繼續說道。
“……你以為那是什麼很高明的技術嗎?我們沒有把它做出來僅僅只是因為不想在未來的某一天,哪個自作聰明并且還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的蠢貨用它撬開我們的腦子,然后把這東西用在我們自己身上。”
“不過你們是個例外,因為你們就是這個自作聰明的蠢貨,而把這種技術用在你們身上我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負罪感。”
“我不會忘記你們對我做過的事情,現在我要把它還給你們……”
“自己去體會吧。”
說完她看向了夜十——那個曾經將她從噩夢中拽出來的人。
見劇情過完了,夜十也沒有廢話,二話不說給弗林的胳膊上來了一針,隨后笑著拍了拍一臉驚恐的后者的肩膀。
“祝你好運,就當做了個噩夢。”
記得蔣雪洲的夢里好像是很大的雪?
還有些鬣狗一樣的異種。
雖然不知道雪和幾條鬣狗有什麼嚇人的,但既然她都信誓旦旦地說了,用這套裝置一定能把人腦袋里的想法全部榨出來,姑且就信她說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