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背著手悠然離開,葉晚和大貓跟在他身旁,而林小笑則嬉皮笑臉的不知道去哪了。
中午還沒到開飯時間,打飯窗口便提前為李叔同開放了。
葉晚去給李叔同和大貓各打了一份飯菜,大貓挑挑揀揀的吃著。
這時林小笑不知又從何處鉆了出來,他蹬掉了自己的鞋子,光腳蹲在了李叔同餐桌對面的椅子。
大貓瞥了他一眼,葉晚則皺眉說道:“老板面前放尊重一些。”
林小笑翻了個白眼:“老板都沒說啥呢,葉媽你也管的太寬了。”
李叔同笑了笑說道:“看來是有點收獲?”
“對,”林小笑興奮的說道:“太有收獲了,您知道嗎,這個慶塵在外面干干凈凈的,一點異常線索都查不到,但這樣我反而來了興趣。”
“因為太干凈了?”李叔同問道。
“對,就是太干凈了。他的資料顯示他是18號城市的一名高中生,父母車禍身亡,繼承了一筆遺產,沒有前科,沒有案底,沒有親人,”林小笑說道。
“他是什麼罪名?”李叔同問道。
“盜竊,卷宗上顯示他偷了一個剛剛夠量刑的液晶電話,”林小笑說道:“您也知道這18號監獄有一半以上都是重刑犯,一般都是前科累累或者被稅務機關抓到才會關在這里,他一個盜竊犯,壓根就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林小笑竟是連慶塵的卷宗都看過了,這在尋常人眼里恐怕已經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林小笑繼續說道:“而且,我找外面的人問了一下,他這個案子存在爭議,據說他聲稱自己是正常購買的液晶電話,錢也付過了,只是售賣電話的人不知為何沒有入賬,監控也突然壞了沒法還他清白。
所以,一旦電話銷售員翻供幫他作證,或者他付錢的監控視頻出現,那麼他立馬就能出去。您看,這是多麼熟悉的手法,大部分進監獄‘辦事’的人,都是這麼個套路。”
李叔同若有所思:“判了他多久?”
“判了六個月,”林小笑回答道:“這怕是18號監獄歷史上最短的刑期了,老板,您不覺得這很有問題嗎……他還姓慶!”
慶這個姓在如今這個時代太特殊了,五大公司壟斷著幾乎所有的經濟命脈,其中一家就姓慶。
而慶又是個很少見的姓氏,所以如果你在路上突然遇到一個姓慶的人,都會心里嘀咕對方是不是慶氏的人。
“繼續,”李叔同笑著說道。
“您也知道之前慶氏集團安排進來了一個路廣義,”林小笑說道:“這種東西很好查,我當時只是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安排這麼一個小角色進來,是想干什麼?”
“我記得那個路廣義,”葉晚在一旁說道:“他一直在收攏人手。”
“對啊,”林小笑笑瞇瞇的說道:“這路廣義進來以后就仗著自己機械肢體精良,一路打壓監獄里的土著勢力,硬生生一個月就跟其他兩個派系對抗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我當時就納悶了,慶氏是送他來統一18號監獄的嗎。”
“慶氏知道老板在這里,”葉晚言下之意是,有李叔同在,誰也統一不了這里。
林小笑瞇起眼睛,說到興奮處恨不得去摳自己的腳丫子:“所以啊,我還想著慶氏是不是瘋了,竟然派一個小蝦米來18號監獄搞事。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合著路廣義是給慶塵這小子探路來了。
不管慶氏想干什麼,慶塵才是正主,路廣義只是個跑腿的而已。”
這時候林小笑又兀自納悶起來:“可他們來這18號監獄是圖什麼呢,如果慶塵這小子真的貴為慶氏嫡系,又怎麼肯來這里?”
李叔同忽然說道:“慶氏可能要選下一代影子了。”
葉晚和林小笑同時愣住了:“下一代影子?慶塵是候選者之一?所以他來這里是帶著任務來的。”
偌大的財團既要有面子,又要有里子。
慶氏的家主是面子,影子則是里子。
影子專門干臟活,手握權柄極重,是慶氏集團地下世界的主宰,除家主以外沒人可以轄制。
只不過,每一代影子的選拔過程都異常殘酷,宛如養蠱。
“看樣子慶氏又要攪的大家不得安寧了啊,”李叔同感慨道。
說話間,有犯人無意間走了過來,隔著五米多遠,葉晚忽然轉頭看向對方。
那犯人被這震懾心魄的眼神一盯,不由自主的轉身朝其他方向走去。
李叔同三人都不再接著這個話題討論下去了,林小笑轉而問道:“老板,就算他是影子候選者,也沒必要把身份背景搞的這麼干凈啊,好像跟慶氏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
此時大家都已經篤定,慶塵就是慶氏的人了。
到他們這種層次,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
“除非,這慶塵的身世里,還藏著更大的秘密,”李叔同說道。
“老板您猜到什麼了?”林小笑好奇道。
李叔同搖搖頭:“只是經你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他長得有點像一個人。”
“敵人?還是朋友?我和葉媽見過嗎,”林小笑好奇。
李叔同說道:“你們沒見過他,但以后早晚都會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