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來之前還剛跟同學們吹過牛,說自己是穿越者。
等24小時后回表世界了,自己該怎麼跟同學們說?
同學們問,你在里世界是什麼身份?
自己怎麼該怎麼開口啊?
說自己在一個里世界的行政單位里有個鐵飯碗,什麼都不用干,每天就有飯吃?
說自己已經轉職成功?轉職囚徒?
===27、告密者===
清晨。
倒計時16:20:00
昨天夜里,18號監獄里又來了一批新人。
路廣義在慶塵授意下,去挨個詢問新人們的來歷。
最后慶塵確認,這批新人里一個穿越者都沒有。
他推測,所有穿越者都是同進同出,不會有人在其他人穿越過程中,中途穿越過來。
這樣一來,所有穿越者都處在同一時間線上了。
此時,李叔同與慶塵早早就坐在餐桌旁對弈。
“你讓路廣義下手注意分寸后,這監獄里倒是少了一些鬼哭狼嚎的新人,”李叔同看著棋盤說道:“不過你有沒有注意到,監獄里其他兩個社團勢力已經對路廣義非常不滿了。”
平日里,三個社團是輪流辦新人歡迎儀式的,算是大家的娛樂項目。
而現在路廣義獨占了這事,也必然招致其他人不滿。
慶塵挪動了一步紅子回答道:“注意到了,不過我相信路廣義能夠自己處理這件事。”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新人未必會感激你,”李叔同笑道。
慶塵想了想說道:“你在路上遇到乞丐,給他扔了一些零錢,這零錢其實并不足以讓他擺脫貧困,但你卻買到了一些內心的安寧和愉悅。”
李叔同笑了笑沒再說話。
今天的殘局名叫野馬躁田,但這一局慶塵執紅并沒有贏,而是下成了和棋。
事實上,所謂象棋殘局便是黑方占盡了優勢,下成和棋便已經算是破了局。
與往日觀棋者不同的是,除了路廣義那群一臉不明覺厲的囚犯以外,又多了個郭虎禪。
昨天這大漢還很客氣的盤坐在遠處,而今天則干脆就坐在了慶塵旁邊:李叔同斜對面的位置。
兩米多的壯漢坐在椅子上,那碩大的體型愣是把椅子給襯托的像是小馬扎一般,看著都別扭。
但郭虎禪不管那麼多,他就是要跟在李叔同旁邊。
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啊!
而且,他看到慶塵打的飯里都有真肉,自己卻沒有,便理直氣壯的對李叔同說道:“我好歹也算是黑桃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你們自己吃真肉,讓我吃合成肉,這不是待客之道吧?”
林小笑見他這麼沒臉沒皮便冷笑道:“你和我們能一樣嗎?要不你和老板再打一架,打贏了給你吃?”
“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這樣不好,”郭虎禪摸了摸光頭說道:“而且你們三個吃也就算了,為啥這下象棋的小子也在吃真肉?他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嘛。喂,小子,你自己再去打一份,你這份給我吧。”
大家愣了一下,他們沒想到這郭虎禪也是雞賊,發現惹不起李叔同便挑慶塵這個軟柿子捏。
這時,慶塵卻抬頭看了郭虎禪一眼,然后又看向林小笑等人。
他發現林小笑這次并未說話將郭虎禪懟回去,而是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似乎有意想看看自己如何應對這光頭大漢。
慶塵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沒有搭理對方。
郭虎禪見狀以為這少年不敢惹自己,便大大咧咧的把慶塵的餐盤端到了自己面前:“你們都看到了,這可是他自己放棄的啊。”
然而這一刻,慶塵的思維仿佛又回到了昨日。
郭虎禪出拳的那一瞬間。
世界靜止了。
囚犯們被金屬風暴打的抬不起頭來,背上的囚服被橡膠彈擊打的像是雨天的水面,不斷濺起漣漪。
緩緩抬起的合金閘門,還有快速入場的機械獄警們,槍聲、橡膠彈撞擊聲、液壓傳動聲交織著。
那時候只有慶塵一人在冷靜的注視著所有人。
不對,他要找的不是這一刻。
慶塵站在回憶的中心里用手掌一撥,整個世界的畫面猶如倒放一般。
從蒼穹迸射到地面的橡膠彈,正重新飛回槍口。
撲倒的囚犯們,以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過去發生過的畫面在慶塵腦海里一幀一幀的倒放著。
直到……郭虎禪剛剛走入18號監獄的剎那。
慶塵在人群中緩緩漫步著,傾聽所有人的聲音。
記憶里的人并不會說話,但對方身上的細節卻會告密。
正當郭虎禪打算將慶塵餐盤里的肉全吃掉時,慶塵睜開了雙眼。
“路廣義。”
“哎,我在我在,老板,什麼事?”路廣義也顧不上隱藏身份了,趕忙回應。
慶塵說道:“我點幾個人,你把他們揪出來。”
說完,他轉身面對囚犯開始指認,竟是一口氣點出了八個。
隨著那些人被路廣義拉出人群,郭虎禪的面色漸漸難看起來,肉也顧不上吃了。
慶塵重新坐回位置上對郭虎禪說道:“這八個,是你的人嗎?”
“不全是,”郭虎禪黑著臉。
“嗯,”慶塵點點頭:“你被押解進來后,目光在其中五個人身上逡巡過,他們五個同時做了伸出食指的手勢,雖然我不知道這手勢是什麼意思,但我很確定他們是做給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