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聯系,只要有利益驅使,什麼稀奇的事情都可能發生,”李叔同解釋道。
慶塵看向李叔同問道:“之前那個火塘長老說的,先祖的嘉獎是什麼意思,我聽他的語氣,好像是有實質的好處?這些人怎麼才能得到先祖的嘉獎?”
李叔同看了慶塵一眼:“先祖怎麼嘉獎他,那是他先祖的事,你能做的是,以后如果他想殺你換嘉獎,你就送他去見先祖。”
慶塵:“”
這時候李叔同說道:“不過,小塵你記住,跟聯邦一樣,哪里都存在好人與壞人。或者說,荒野與聯邦積怨已久,其實你早就分不清誰對誰錯了,比如秋狩就是殺荒野人,在荒野人看來這些財團子弟跟惡魔也沒什麼區別。”
慶塵若有所思。
這時,李叔同也掏出一支密封袋來:“拿去自己解決吧,不過記住,你自己開了扎密封袋的頭,也要防止自己的密封袋被人找到才行。”
“嗯,”慶塵去一邊解決了生理問題。
就在他拎著密封袋回來,打算思考把這東西埋在哪里的時候。
目光忽然就挪到了自己的老師身上。
李叔同一下就惡心了:“你給我滾遠點啊,我不幫你保管這個。”
慶塵認真說道:“可這密封袋放在哪,都沒有放在老師你身邊安全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在心里拿您當父親看待,您也說拿我當兒子看待,這世上哪有父親嫌棄兒子的?”
“你說的好有道理,”李叔同瞪直了眼睛:“我現在收回之前說拿你當兒子的話行不行?”
“怕是來不及了,”慶塵說道。
李叔同嘆息,他指著一棵大樹的樹冠:“扔上去。”
慶塵不明所以,但依舊照做了。
只見密封袋飛上天空后,那樹冠里竟然伸出一支毛茸茸的小爪子來,接住了密封袋。
緊接著樹冠一陣晃動,那毛茸茸的小動物借著樹冠隱藏身形,一路往禁忌之地腹地飛馳過去,隱約間慶塵還看到對方碩大雪白的尾巴。
慶塵一陣好奇:“老師,那是什麼動物?”
“以后你就知道了,”李叔同說道。
少年奇怪的看了一眼老師,他忽然發現,這位老師在002號禁忌之地里不僅擁有絕對的規則豁免權,好像還有很多奇怪的朋友。
這就是騎士的主場嗎?
“對了,”李叔同說道:“你要小心那個曹巍,就是慶懷身邊的人。”
“哦?”慶塵疑惑,自己這位老師還真是把所有細節都調查清楚了才來殺人的,連曹巍這個名字都知道了。
“我看了這個曹巍的資料,遠要比慶懷難對付一些,是個能征善戰的好手了,”李叔同解釋道:“我感覺那小子在藏拙,等著你犯錯呢。”
“嗯,謝謝老師提醒,”慶塵看了李叔同一眼:“那我去繼續搞事情了?”
“去吧去吧,”李叔同揮揮手。
他看著慶塵的背影,忽然想起來一句話,所謂父母子女,就是今生今世不斷目送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自己應該是個合格的師父吧?
李叔同也是第一次當師父,所以一直有點擔心自己當不好。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任性一次:“要不老師幫你直接殺掉他們吧,算是老師送你的禮物?”
然而就在此時,慶塵忽然轉身回望著李叔同說道:“老師。”
“嗯?”李叔同愣了一下。
“這次我說自己先試試,倒不是因為自己的倔強,”慶塵平靜說道:“小孩子被人扶著走路,長的就會比別人慢些。我知道老師您馬上就要去做很危險的事情了,您知道很危險,所以帶著我認識了李依諾,讓我知道以后有困難了該去找誰,又帶著我殺慶懷,幫我鏟除一個影子之爭路上的障礙。然后您又千方百計的幫我隱瞞身份,生怕會連累到我。”
“我就在想,您這計劃應該還要籌備個一時半會兒,如果我成長的足夠快,或許到時候就來得及幫您了。”
“在您眼里這個師徒關系對我可能是個枷鎖,但我從來都不這麼認為,”慶塵說道。
少年站在昏暗的樹林里,他雖然跟李叔同相識并沒有多久,也沒有血緣關系,但他知道誰對自己是真心的好。
李叔同站在原地,腦海里回蕩著少年剛才說的話:如果我成長的足夠快,或許到時候就來得及幫您了。
難怪少年就算回到表世界也爭分多秒的訓練,原來是想與時間賽跑。
李叔同笑著揮揮手:“說什麼傻話呢,趕緊去吧。”
“嗯,”慶塵走入樹林。
樹林里,曹巍正親手割開一名死去士兵的衣服,一件也不剩。
就在他割開對方的上衣時,一只詭異的六翅蟲突然從割破的衣襟里飛出。
眼疾手快的曹巍將匕首脫手而出。
鐸的一聲,食指長的六翅蟲被釘死在地上。
那些六翅蟲平時并不攻擊大型生物,它們身體內的毒液本身是用來狩其他昆蟲的。
也只有觸犯了這個禁忌之地的規則,才會招致攻擊。
曹巍從地上拔出匕首冷聲道:“不要再私下里說什麼神怪玄學,害死他們的就是六翅蟲,不是妖魔鬼怪。”
這下,士兵們的神情稍有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