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時慶塵轉頭認真看向這位同桌:“背后開女孩這種玩笑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知道了知道了,”南庚辰虛心認錯:“不過塵哥,你被采血真的不會有事嗎?對不起啊是我拖累你了。”
“沒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慶塵回想著那晚發生的事情:“一開始是為了救你,但后來就不是了。”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操場上,不知何時已經搭起了十多頂白色帳篷。
帳篷下面擺著桌子,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與護士就坐在桌子旁,準備好了酒精、棉簽、取血試管等一系列醫療器械。
慶塵一眼看過去,赫然發現那位曾經在行署路四號院里撞過車的小鷹,也穿著白大褂和白口罩……
他倒是沒看見路遠,也不知道這位路隊忙什麼去了。
操場上,最顯眼的人還不是這些白色的帳篷,而是劉德柱。
只見三十多個富二代圍在他身邊,大家嘻嘻哈哈的看著操場上同學,臉上一副來到了鄉下的新鮮樣子。
慶塵看了一眼便沒再關注,他并不覺得這里能有什麼潛在客戶。
如今他已經正式晉升騎士,又有李叔同這樣的人物當師父,所以也有資格挑一挑客戶了……
不遠處,秧秧默默注視著大家排隊體檢,慶塵與南庚辰站在隊伍里,極為平靜。
她看到。
當隊伍輪到慶塵采血時,那少年毫不猶豫的坐在桌子前伸出胳膊,仿佛一點都不擔心似的。
“難道這少年已經注射基因藥劑改變了DNA,所以才有恃無恐?”秧秧暗自思忖著:“我原以為他可能才是李叔同的學生,但現在看來好像是我錯了?”
事實上,慶塵曾跟李叔同確認過,騎士傳承本身是一件很隱匿的事情,大部分知情者,也只是知道青山絕壁的事情,因為青山絕壁就在那里也挪不走。
但是,幾乎沒人知道后續的生死關是什麼。
也不知道完成生死關后,會是以打開基因鎖的方式來完成晉升。
整個里世界,也只有騎士之路與基因鎖有關。
所以,慶塵這才有底氣確信,他現在已經可以經得起采血了。
不管對方化驗多少遍,化驗報告都會將所有人的猜測,指向錯誤的彼岸。
然而就在他抽完血回教室的路上,當他路過秧秧身邊時,女孩竟忽然說道:“我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但我不會改變看法。”
慶塵笑了笑,沒再回應。
沒人注意到。
當慶塵抽血離開后,穿著白大褂的小鷹來到白色帳篷里面。
之前負責給慶塵采血的護士,默不作聲的遞過去一支采血試管,兩人的身影只是交錯了剎那,采血試管便已經換到了小鷹的手里。
他若無其事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默默的上了一輛120救護車。
他在車里脫去了身上的白大褂,看著身旁的鄭遠東說道:“老板,拿到了。”
鄭遠東點點頭說道:“去法醫鑒定中心,我需要盡快知道結果。”
小鷹想了想問道:“老板,我們需要這麼謹慎嗎,您安排大規模采血我能理解,這是為了不讓學生和學生家長驚慌。但單獨取走他的血液樣本,也需要如此謹慎、隱蔽嗎?”
鄭遠東看了小鷹一眼,平靜解釋道:“找他的人太多了,我們雖然要確認他的身份,但也一樣要保證他的安全。”
“還有人在找他?九州嗎?”小鷹好奇。
鄭遠東搖搖頭:“不止九州,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
……
下午5點鐘。
法醫鑒定中心的某間辦公室里,小鷹拿著一份檢驗報告來到鄭遠東面前,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老板,不是他。”
鄭遠東臉上難得出現了凝重的神色,他接過檢驗報告再三確認,最終才確定那個名叫慶塵的少年,DNA確實與他們采集到的無法匹配。
他審視著自己得到的所有線索。
安靜的辦公室里,鄭遠東無聲的閉上了眼睛。
他在回憶里追尋著那個少年的足跡,仿佛抽絲剝繭般的趨近了那個真相。
然而,那一切相互關聯如蛛網的線索鏈,卻因為一份檢驗報告全然斷裂。
像是被人硬生生一刀斬斷了似的。
“老板?”小鷹忍不住問道:“現在怎麼辦?”
鄭遠東站起身來:“幕后之人或許不是他,但老君山上的那個殺手一定是他,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鄭遠東在想。
如果他的線索全部正確,但化驗報告卻證明他的推測有誤。
那麼這中間一定有一個他還不知道的線索,導致這份化驗報告指向了錯誤的結論。
“他改變了自己的DNA,”鄭遠東看著小鷹說道。
就在老君山事件與采血事件之間,這條表里世界加起來長達二十多天的時間線里,慶塵改變了自己的DNA!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那個少年一定也知道,對方在老君山留下的血液樣本是非常致命的線索,所以對方在這二十多天里主動的改變了自己的DNA。
可什麼手段能改變自己的DNA呢,那就只有基因藥劑了。
但問題來了:“如果他就是18號監獄里的另一個時間行者,是李叔同學生,是劉德柱掩蓋的那個幕后之人,那他怎麼會選擇注射基因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