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沒泄密,”秧秧在李叔同對面繼續乖巧道:“當然我也不全是為了這個。”
李叔同看著他:“郭虎禪這光頭一進來就對我出手,口口聲聲說要搶奪禁忌物,你如果想讓我饒他一命,那得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黑桃的目標,和您殊途同歸,彼此都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秧秧說道。
“這算個理由,但還不夠,改變世界也不差一個郭虎禪,”李叔同搖搖頭。
“我在黑桃站穩腳跟,未來也能幫慶塵做不少事情,”秧秧再次說道。
“你身在黑桃,卻想幫慶塵?”李叔同笑吟吟的問道。
“您也知道我是時間行者,所以對于我來說與其對黑桃產生歸屬感,倒不如寄希望于慶塵創建一個屬于時間行者的組織,我覺得這個倒是更加靠譜,”秧秧回答道:“這也正是您所希望的吧?我承諾您,如果有一天他決心建立自己的勢力,我會加入的。”
“小姑娘你為何不自己創建一個組織來吸納時間行者呢?”李叔同問道。
秧秧搖頭:“我沒慶塵那麼聰明。”
“好,我放郭虎禪一條生路,你走吧,”李叔同揮揮手:“記住你的承諾。”
秧秧低聲道:“您對他真好。”
李叔同認真道:“他值得。”
“叔叔再見,下次有機會吃叔叔做的飯,我就先走了,暫時還不想讓黑桃知道我時間行者的身份。”
“去吧。”
秧秧來的快,走的也快,她已經感受到這里將發生大事,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小笑,去把郭虎禪喊來,”李叔同說道。
林小笑領著一臉迷茫的光頭大漢過來,郭虎禪迷茫問道:“找我啥事?”
“有人替你求情,所以我決定放你一條生路,”李叔同平靜道:“你可以走了,廚房里面的密道已經打開。”
郭虎禪一臉懵逼:“為什”
“滾。”
“好嘞!”郭虎禪轉身就進了廚房!
18號監獄里,陳宇等人眼睜睜的看著郭虎禪走進廚房,所有人都意識到:秘密通道就在那里面!
就在李叔同的身后!
陳宇在人群中獰聲道:“今晚李叔同沒有打算放過我們任何人,不想死的就沖過去!”
只是,囚犯們都不傻,他們面面相覷的想著同一句話:一群土雞瓦狗被忽悠著去沖李叔同,跟送死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昏暗的監獄里,李叔同看了一眼墻壁上的全息時鐘:“到時間了。”
“老板,您到底在等什麼?”林小笑問道。
李叔同想了想開玩笑說道:“等一顆天上的星辰?”
此時此刻,還沒有多少人發現,聯邦第一集團軍最著名的權杖號浮空飛艇,已經抵達18號監獄上空。
18號監獄猶如一座要塞坐落在城郊之地,白天里,它灰黑色的外觀看起來異常肅穆且莊嚴,渾然一體。
就在此時,龐大的權杖號已經在它頭頂緩緩懸停下來,宛如一座黑色的空中要塞。
天上、地下,兩座要塞交相呼應著,突然保持了靜止的狀態。
往日里,天空中向來是猛禽的領空。
一旦有小型飛行器經過,一些超脫物種秩序后的猛禽便會對它們進行攻擊。
例如002號禁忌之地的青山隼,便將整個002號禁忌之地上空納入自己的歸屬范圍,除了甲級浮空飛艇以外,很少有飛行器能靠近那里。
然而此時,18號監獄附近的猛禽被空中要塞入侵了領地,它們卻絲毫沒有往日的斗志,而是紛紛逃離這片領空。
“距離地面3492米。”
“1號引力錨已啟動。”
“2號引力錨已啟動。”
“降低渦輪噴射引擎功率37。”
“反應爐溫度正常。”
“掃描地形建立全息沙盤。”
“地面發現可疑目標”
“進行多點身份識別”
112師地面指揮部中,中年軍官慶挽靜靜的看著全息沙盤。
在那全息沙盤里,權杖號正高高的飛在天空,天上的雪在靜靜飄落,把黑色的空中要塞上覆蓋了一層白色,就像是一座美輪美奐的空中城池。
地面是18號監獄,從天空中俯瞰下去,監獄就像是一座魔方,側面反射著金屬光澤。
就在這座監獄的北方,正有上百人跋涉在荒野上,他們平穩的一腳一腳踩在雪里。
這些人身上都裹著黑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覆在腦袋上看不清面目,每件斗篷的帽子右側,都有一束白色的火苗標志。
這一行上百人堅定的走在雪地里,猶如一隊從西南雪山里走出來的苦行僧,狂風將他們斗篷刮的咧咧作響,但卻無法動搖他們的身形。
“是禁忌裁判所的人,”慶挽說道:“用動態攝像頭聚焦,看一下是誰帶隊來的。”
就在權杖號開始進行識別的時候,隊伍最前方的年輕女人平靜抬頭,目光穿越數千米的距離看向空中要塞。
剎那間,空中要塞的動態攝像頭迅速捕捉到了女人的面部特征。
下一刻,空中要塞里的慶氏士兵透過艙室里的大屏幕,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被隔空看穿了一般。
那目光銳利到直指人心,猶如一柄刀,直直的刺了進去。
那冷漠的眼神,也沒有絲毫情緒。
“竟然是三月,”慶挽平靜說道:“看樣子18號監獄的動靜太大,三月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