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庚辰弱弱道:“我看家里沒抽紙了,打算買兩提抽紙來著……”
慶塵沒跟他多說什麼,而是轉身去了秧秧家,他要看看何小小在群里預警后,惡魔郵票的持有者會是什麼反應。
比如行動推遲亦或是延后。
只是,秧秧枕邊空空如也,對方仿佛并不在乎似的,也沒有打算改變行動計劃。
慶塵皺著眉頭,將秧秧放在床上疊好的被子拿開,想要看看是不是信件出現在其他位置。
就在此時,慶塵忽然發現,他曾在床邊白墻上刻下的那行小字旁,竟然多了一行小字。
他刻的是“牛羊成群,唯猛虎獨行”,那是他在獨居生活中,最孤獨時刻下的話語。
在這行小字下,秧秧用娟秀的字體刻著:“等我回來。”
慶塵挑了挑眉毛,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這句話了。
沉默良久,慶塵將被子重新放回了原位,連帶著被子的褶皺都恢復成記憶里的樣子。
===263、兩個世界===
倒計時42:00:00
回歸的第五天,距離下一次穿越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
冬季早晨格外黑暗,蒼穹上的黑色,像是永遠也化不開的墨汁。
6點鐘,白晝幾人已經早早換上運動服,頂著寒風跑進了清晨的薄霧中。
他們從行署路出發,穿越寬闊的王城大道,進入洛浦公園。
慶塵在最前方擋住了呼嘯而來的風,后面的人跑起來要稍微輕松一些。
某一刻,后面跟著的胡小牛、張天真、南庚辰他們,忽然覺得慶塵就像是風雪里的頭狼,用最堅毅的態度為后方狼群掃清障礙。
而慶塵每天定量跑五公里拉練,并沒有故意多跑,就算訓練也要適可而止,不能直接把后面這三個人拉廢掉。
待到大家漸漸停下腳步,這時候胡小牛忽然發現慶塵在皺著眉頭,并輕輕捂著自己左側肋下。
“怎麼了?”胡小牛好奇道:“岔氣了嗎?”
南庚辰轉頭看去,塵哥那身體素質怎麼可能還會有跑步岔氣的可能?
當他看到慶塵捂著的地方,然后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塵哥,你肋骨還沒長好吧?”
“肋骨?慶塵的肋骨怎麼了?”張天真疑惑問道。
“塵哥的肋骨在上次穿越的時候裂了兩根,”南庚辰解釋道:“醫生讓他90天內不要劇烈運動。。”
這下,張天真與胡小牛真的震驚了,他們沒想到,這個帶著他們領跑的少年,竟然身上還帶著傷。
如果不是南庚辰提醒的話,他們根本看不出來!
別說他們兩個震驚了,就連南庚辰都很震驚。
因為如果不是今天發現異樣,他這個知情者都幾乎忘了慶塵身上還帶著傷。
實在對慶塵每天表現的太過正常了!
胡小牛認真的打量著慶塵,他想不通,為何對方受著傷還能如此堅韌的每天早晨起來跑步。
而且,對方身上帶著傷都跟沒事人一樣,自己和張天真、南庚辰一點傷都沒有,卻狼狽的要死。
早先,胡小牛認識慶塵的時候,他的印象里這少年學習很好,會殺敵。
但現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認知太淺薄了,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個人,比你聰明,比你兇狠,比你能忍,還比你努力。
胡小牛除了比慶塵有錢以外一無是處,可慶塵這樣的人,真的會永遠沒錢嗎?
不會。
胡小牛看著慶塵說道:“我真的服了,真的。”
“不是什麼大事,”慶塵平靜道:“如果真的疼痛難忍,我也不會出來跑步。”
“我有點好奇,”胡小牛感覺有些奇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你為何會加入白晝。”
在他看來,慶塵這樣的人怎麼會屈居人下?而且還對老板言聽計從。
不是胡小牛有反心,想要挑撥離間。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想不通。
事實上,胡小牛的判斷也沒錯,只是他不知道慶塵就是老板罷了。
慶塵想了想說道:“老板救過我的命。”
“原來如此,”胡小牛心說救命之恩確實當涌泉相報,這個理由很充分。
這時,剛剛跑完五公里的三個人,原本應該很狼狽的坐在地上。
但他們看著慶塵,突然像是心里憋著口氣似的誰也沒再喊累。
……
……
白天上課時的慶塵,依然趴在桌子上宛如睡著了一般。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他才終于抬起頭來,連中午飯都沒吃。
南庚辰他們感到有些奇怪,按說就算上課睡覺,也不應該這麼能睡才對。
如今班里同學都開始偷偷給慶塵起外號了,說他是睡神。
然而對于慶塵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充實的,每當標靶向遠方挪動一米,他的內心便愉悅一分。
當傍晚放學時,南庚辰準備跟著慶塵一起離開。
然而,他剛想起身,就被慶塵按了回去:“你待在學校里不要走,好好上課。”
“啊?”南庚辰腦袋懵了一下:“塵哥,你平時可不是這麼說的,而且我看你都準備走了啊。”
“我可以走,你不行,”慶塵說道。
“為什麼?”南庚辰不解。
“我是學神,你是嗎?”慶塵平淡問道。
南庚辰看了一眼學校窗外即將落入建筑群背后的夕陽,突然問道:“塵哥,我能感覺到你今天比昨天還凝重,所以是有危險要發生了,你才不讓我離開學校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