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慶塵并沒有看她,而是默默的沉思著什麼。
徐梓墨發現,這少年好像總是在思考,從未停止過。
下一刻,安全通道下方的樓梯里傳來腳步聲。
誰會閑著沒事有電梯不坐,走樓梯呢?
……
……
另一邊,洛城駛往咸城北站的g3171高鐵緩緩停靠。
翹課的劉德柱什麼行李都沒帶,他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人群在往站外緩慢涌出,劉德柱的身形看起來格外倉促。
沒人知道,就在這擁擠的人群里,兩名帶著藍牙耳機的年輕人,目光一直緊緊鎖定在劉德柱的背影。
暮色剛剛褪去,天空中被烏云籠罩著,看不見月亮。
“2號目標已抵達咸城北站,正在出站,老板,他很有可能是要去酒店與1號目標匯合,”一名年輕人說道。
藍牙耳機里傳來笑聲:“果然上鉤了,盯緊他,他去哪里你們就去哪里,今天我們就上演一出圍點打援,不止是慶塵要死,劉德柱和他們背后的老板都要死。”
“收到,不過老板,2號目標的實力未知,根據上一次觀察應該是覺醒了火元素,我們兩人可能解決不了,”年輕人說道。
藍牙耳機里傳來聲音:“不用擔心,還有高手正在往你們那邊趕,他們距離咸城北站很近,劉德柱跑不掉的。你們兩個,只需要跟緊他。今晚,我給他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收到,”年輕人說著,和另一名從洛城跟來的同伴對了一下視線,兩個人默默的跟在劉德柱身后。
這時,藍牙耳機里又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老板,他們組織的狙擊手怎麼辦,這個不太好處理。”
“不用擔心,”藍牙耳機里有人說道:“選擇這個時間點讓他們來營救,就是為了讓他們乘坐高鐵趕來,坐其他交通工具都來不及。既然坐高鐵,反器材狙擊步槍怎麼可能過得了安檢?”
然而就在這時,劉德柱突然在咸城北站的出站口站定,不動了。
他不動,身后那兩名年輕人也不動了。
三人便這麼遙遙的僵持著,在川流不息的乘客中,宛如三尊雕塑。
乘客們經過他們身邊時,紛紛繞開,就像是河流遇到了河床之中的礁石。
三人之間,仿佛有著古怪的力場,控制著出站口洶涌的人潮。
“老板,2號目標不移動了,可能是在等人,也可能是發現了我們,”一名年輕人輕聲說道。
“先觀察一下,”藍牙耳機里傳來聲音:“注意觀察,周圍是否有人跟2號目標目光交匯、交談,不管交談者是什麼形象,都有可能是他的同伴。他的同伴為了避免我們發現,可能并沒有乘坐同一輛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可劉德柱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不看手機,不與人交談,什麼都不干。
慢慢的,負責跟蹤劉德柱的年輕人覺得不對勁起來:“老板,我覺得有古怪,這劉德柱好像不打算出站了似的。”
“等待,咸城北站外面支援你們的人已經趕到,”藍牙耳機里有人輕聲說道。
話音剛落,劉德柱忽然轉身,迎面朝身后這兩名年輕人走來。
從劉德柱站定到轉身,這剛好是慶塵坐車前往維也納酒店的時間,31分鐘。
“老板,劉德柱好像發現我們了,”年輕人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如臨大敵。
然而劉德柱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并未動手,他只是若無其事的與兩人擦肩而過:“白晝向各位問好。”
說完,劉德柱頭也不回的重新進站,刷了身份證登上另一輛返回洛城的高鐵。
“老板,劉德柱回洛城了,他上了g2206高鐵,”年輕人急促說道。
“回去了?”電話里那位老板似乎也有些意外:“怎麼就回去了?”
“真的,”另一名年輕人說道:“現在g2206已經開動,他確實回去了。”
“他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嗎?”老板問道。
“他說……白晝向各位問好。”
藍牙耳機里,那位老板沉默了半分鐘:“調虎離山。劉德柱來咸城一趟,只是要把我們安排在維也納酒店旁邊的人吸引到高鐵站來,幫助慶塵脫身。時間算的也很精準,我們的人剛到,劉德柱就回去了。”
某扇落地窗前,那瘦削的身影蒼白的笑起來:“白晝?你們組織叫做白晝嗎。那麼,白晝的老板是不是也到咸城了?你應該沒有回去吧。有意思。”
……
……
維也納酒店的安全通道里。
昏暗光線里,樓下的腳步聲在三樓停下。
而這腳步聲停了多久,慶塵便重新捂住徐梓墨嘴巴多久。
徐梓墨在黑暗里眨著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慶塵,她不知道對方在等什麼,也不知道對方要干什麼。
女生只是覺得,今晚發生這一切,好像與過去的學習生活都不太一樣了。
就像是在某個酒吧里用魔杖輕輕一點墻壁,墻壁裂開,而墻的另一面則是神奇的魔法世界,對角巷。
這個人生前十七年只知道學習的女生,就這麼被人按在墻角里,心跳在加速,窄窄的鼻翼間,呼出的白氣在慶塵手指間凝結出了露珠。
徐梓墨知道,當那個腳步聲再響起的時候,她就要親眼見證她人生中未曾經歷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