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字和整容,這兩樣有人試過,是無法阻止頂替事件發生的。
很多聯邦民眾在得知頂替的機制后,都想去聯邦戶籍署修改名字,改成長一點的,不容易和表世界重復的。
有人還專門發了分析貼,說五個字以內的名字,都有可能重復,畢竟神代那邊存在五字姓名。
所以,要改的話,就改成六字的最保險。
一時間,各地的聯邦戶籍署門口都排起了長隊,結果還沒等大家改名字,就又爆出新聞,一位居姓男子,把名字改成‘居然是個天才’后,依然被頂替了。
上周聯邦還有新聞說某富豪給自己整了容,結果整容第二天便被頂替。
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到,唯一能阻止頂替的,只有改變基因這項最根本的東西。
很多人開始懷疑,其實基因相同才是唯一的頂替條件,其他的都只是表象。
當然,對于李東澤來說,小老板要是能幫忙直接殺掉更好,畢竟還能省下一支基因藥劑。
里世界和表世界的思維,在這里才能體現出最根本的不同來。
饒是李東澤這種跟隨李叔同多年的人,對生命的敬畏也一樣很少。
因為他們見過太多事情,也是在這種環境下生長起來的。
“小老板的思路倒是開闊,”李東澤想了想:“行,我這邊會在他下次回歸之前準備妥當,誰來取都可以。”
“交給胡小牛即可,”壹說道。
李東澤想起前幾天剛剛來找自己報道的胡小牛、張天真:“小老板看人倒還可以,我試了一下他們倆,一正一奇有點互補的意思,像是老板身邊的葉晚和林小笑。
可惜了,小老板身邊還沒有我這樣的人才,光有林小笑和葉晚是不夠的,蘇行止就更不用說了。”
壹沉默半晌:“蘇行止煩你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聽說小老板之前去了蘇行止那里?”李東澤問道:“就因為這點破事,他竟然動用加密頻道,跟我嘚瑟了兩天。”
“然后呢,”壹納悶:“你跟我說這個干嘛。”
“你幫我問問小老板,什麼時候來恒社坐坐?”李東澤說道。
壹:“……人類的攀比心,這麼重嗎。”
李東澤沒有回答,他掏出自己那塊復古的懷表看了一眼:“雪要停了。”
壹:“你每次轉移話題的手法,能不能有點進步。”
……
……
回歸倒計時160:00:00.
李長青一大早便不知去了哪里,只給慶塵留了一條信息,說是出去處理事務。
偌大的飛云別院,就只剩他自己一個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慶塵已經打完基因藥劑,那些仆役也沒回來工作。
李長青昨天晚上幫他跟山長李立恒告假,休息一個星期。
慶塵想了想,索性無事,稍微洗漱了一下,拎著一張小馬扎便往龍湖方向走去。
他現在要做的,只是盡量避免被很多人看見,也不用一直待在飛云別院中。
到了龍湖的時候,老叟竟然已經早早坐在斷橋上。
“您今天怎麼到的這麼早啊,”慶塵好奇道:“您是知道我告假了,猜到我會一大早過來?”
“說的跟我專門在這里等你似的,”老叟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是喜歡釣魚。”
“釣魚到底有什麼意思?”慶塵不解:“想吃魚直接撈上來不就好了。”
老叟看著寬闊的湖面,想了想說道:“我以前喜歡釣魚,是因為我老婆總喜歡嘮叨,那時候我就躲到這龍湖,這樣可以一個人靜靜的想點事情。
你還小所以不懂,男人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
“啊?”慶塵愣了一下。
卻聽老叟繼續說道:“早些年的時候,我的一個小兒子老惦記這龍湖里的魚,但每次來偷魚的時候,都會被我抓個現行。外界都說我視龍魚為寶貝,但其實不是。龍魚總共就18條,被他吃完就沒了,外面的魚太兇,我又不想養。所以我主要是擔心這湖里龍魚都被糟蹋光了,我就沒有釣魚的借口了。”
慶塵心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財團的大人物思維為何如此古怪。
“那您怎麼舍得給我吃呢?”慶塵也感覺很好奇,李氏好像人人都知道龍魚很寶貝,但對方卻舍得讓自己連吃三條,今天是第四條。
老叟慢慢悠悠的說道:“老伴兒幾年前就走了,也沒人嘮叨我了,所以不需要再找借口躲她了。來這龍湖原本是為了躲她,可不知道為什麼,她走了以后我每次來龍湖,想的反而都是她,奇了怪了。我大兒子這幾年總是勸我學其他幾個老東西續命,我每次都說算了吧,她還在下面等我呢,別讓她等太久了。”
慶塵愣了半晌,老叟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煽情的意思都沒,就是很稀松平常的樣子,像是在說今晚要吃什麼似的。
仿佛死亡跟吃飯也是一樣的,到飯點了就該去吃飯,沒什麼稀奇。
“您不害怕死亡嗎?”慶塵疑惑:“我覺得自己挺勇敢,但是面對死亡依然會害怕。”
慶塵是一個很誠實的人,所以他承認自己站在70米高的蹦極塔上,背對著未央湖時,是有過恐懼的。
然而就像他自己給王甲樂說過的話一樣,你的身體已經準備好,如何選擇都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