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前再次檢查槍械。
可還沒等他走出去呢,屋子的門竟是咔噠一聲打開了。
慶塵在屋中的黑暗里默默站著。
難道是姜逸塵懷疑了自己,索性偷偷開門想要看看自己屋中的情況?
不對,對方膽子應該沒有那麼大,要知道這里是上三區,一旦被抓住盜竊就是重罪。
之前18號監獄里的盜竊犯,90%都是因為偷了上三區的東西。
只有在這里,pce治安管理委員會的探員們,才會充分的體現了自己的作用,不管哪里有人報警,最多5分鐘便能趕到。
慶塵舉槍緩緩退到暗處。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來了多少人,又是什麼級別。
在這狹窄的地形里,以他開槍速射的水平,只要來的沒有c級以上高手,對方全都得死。
到了c級,如果慶塵沒能一槍打中對方的致命要害,那麼對方一定有能力撐到殺死他的那一刻。
可問題來了,如果真這麼做的話,槍聲必然會引起鄰居的注意。
到時候報警,pce的探員來了,結果發現慶塵也不是房主,場面可能就會非常微妙。
慶塵如果說自己是來見義勇為,pce探員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而且,如果后續pce探員對這間屋子進行搜查,說不定還會發現甬道。
“剛剛生命探測儀已經顯示,屋中沒有生命特征傳出,趕緊找到甬道,”黑暗中,有一人說道:“把槍械都放回去不要走火,引來pce探員封鎖現場,就功虧于潰了。”
事實上,不止是慶塵擔心惹來pce探員。
卻見這名黑衣人打開了手電筒,快速的在屋內翻找起來。
這一次進屋的總共四人,彼此間十分默契,不管如何搜查屋子,每個人都始終處在另一個人的視野范圍里。
“屋里有七部手機,七把車鑰匙,”一名黑衣殺手低聲說道:“看樣子,半山莊園里有人在利用這里進出,車和鑰匙都是對方用來隱藏身份的。不過,手機都是特制的,打不開。看樣子,車應該也是聲紋與虹膜認證。”
“我們來這里,不是為了求財,”其中一人冷聲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通過這里進出,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在屋中蹲守,抓一條大魚?”一名殺手說道:“你們也知道,有能力動用工匠挖出一條通往半山莊園的甬道的人,一定不是小人物。”
“別想了,”另一人站在餐桌旁,用手擦了一下桌上的浮灰:“這屋子,最少有幾年沒來過人了。”
這時,一名黑衣殺手不停的用手電筒手柄處,一點一點敲擊著地板。
直到他敲擊在甬道上方的地板,手電筒與地板碰撞后立刻發出空鼓聲。
“就是這里了,在四周尋找機括,”殺手說道。
沒過十分鐘,便有人發現了機括所在……書桌上的花瓶。
此人輕輕將花瓶轉動,伴隨著咔拉拉的聲響,甬道上方的地板凹陷下去,變成了通往甬道的樓梯第一節。
“下去嗎?”一名殺手問道。
“不要下去,”為首者冷聲道:“我們今天過來也只是負責探查情況而已,回去將此事匯報給老板,讓他來決定何時潛入半山莊園。”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殺手將手電的光束掃向餐桌,他愕然發現,那餐桌的另一邊還有幾條指印。
剛剛,他用手指掃過桌面,以此來查看灰塵的厚度。
但他很確定,此時發現的指印,并不是他留下的。
那指印很新!
近期還有其他人來過這間屋子!
“小心!”他低聲示警。
可他這邊話音剛落,五六米外的黑暗處,一名同伴的手電筒哐當一聲墜落在地上。
只見那名同伴緩緩跪在地上,向地板上倒去。
其余三名殺手驚疑之下,將手電筒的光束照了過去,可是他們只看見自己同伴的尸體,還有那汩汩流出的血液。
并沒有看到,到底是誰在殺人!
詭異!
格外的詭異!
這個時候,慶塵早已在手電照射過來前,躲到一旁的黑暗里了。
甚至沒有人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的身影!
慶塵這是在利用一種常人的思維慣性:當黑暗里有動靜的時候,手持手電筒的人會下意識將光芒打去聲響處,從而忽略了其他地方。
光與暗的交錯形成對比,黑暗的地方,會更加黑暗。
于是,殺手們便感覺自己像是闖進了一間鬼屋,屋里有有一只鬼魅在殺人。
“不對,”殺手反應迅疾,他們將手電的光束朝一旁掃去。
可是,待到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剎那間,慶塵奮力揮手,三張銳利無匹的撲克牌從慶塵指縫中依次脫出,穿越屋中的光與暗。
時間仿佛慢放似的,牌面上的黑桃a、紅桃a、方片a在不停旋轉著。
三名殺手想探手去腰間拔槍,卻不防那三張撲克從他們頸間劃過,帶出一絲血線來。
他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在快速的被人抽走。
思考的能力也在飛速流逝。
事實上,割破頸動脈所帶來的第一傷害,并不是失血,而是缺氧。
大腦在缺氧的第一秒,就會快速做出反應。
這與憋氣是不同的,一個人深吸口氣憋住,但你的肺泡里還有氧氣不斷注入血液,然后運送去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