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種地方了還說什麼衣服是你的?你叫它,它答應嗎?”那位同伴說道。
離開營地時所有人都很匆忙,有人穿錯衣服也很正常。
只是這會兒實在太冷了,大家又冷又餓真的扛不住了。
一時間,兩人扭打起來,衣服都撕破了。
慶一只是看了一眼卻沒有管,其他人也冷眼旁觀,唯獨那位女演員在旁邊不停的勸說:“到了這里大家要像一家人一樣,千萬不要再打架了啊!你們聽我說,在這種惡劣的環境里,我們要像兄弟姐妹一樣同心協力,才有可能活下去……”
慶塵默然無語。
家長會的畫風,果然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他和劉利群等場工靠坐在山坳的石壁上,慶一雖然有照顧他們,但篝火就那一堆,光是慶一、孫楚辭、宋裊裊他們都得格外擁擠。
所以,自然是輪不到場工的。
劉利群看向那些人:“這會兒浪費體力打架,只能是死路一條吧……說到家人,我倒是聽說10號城市有個叫家長會的新興組織,好像是從18號城市傳過來的。”
“哦?”慶塵轉頭看去:“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我也不清楚,”劉利群搖搖頭:“我只是聽人提起過,這組織好像跟一般的社團不太一樣,他們喜歡做好事,也不欺壓別人、不收保護費,只是內部互幫互助。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據說有個組織成員生病了,一群苦哈哈的家長會成員湊錢給他治了病,好些人聽說后都打算問問怎麼加入呢。”
在惡意橫行的聯邦里,出現一個真正以互幫互助為宗旨的組織,簡直就像是一股清流,格外引人注目……
劉利群說道:“行了,先別管這些了,咱們都睡覺吧,等會兒還得去站崗。”
慶立給所有人都分配了任務,輪班去守著山口,以防狼群靠近了都沒人知道。
場工們將辛辛苦苦拖來的帳篷撐開鋪在雪地上,沒有支架,只能裹在身上當做睡袋,起碼防風防水保暖。
這一舉動搞的山坳里不少人都羨慕起來。
那位李玉的經紀人甚至朝劉利群這邊走過來,低聲說道:“你這個帳篷還有很大空間,能不能讓我也鉆進去……”
場工們都愣住了,他們拖來的帳篷裹在身上,確實夠兩個人擠在一起。
可問題是,那不得貼的很緊嗎?
李玉的這位經紀人以前也是個十八線小藝人,因為保養的很不錯,所以近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還像是三十出頭。
換做其他人,或許真的會心動。
在這荒野上,說不準明天就死了,這會兒能享受一下何樂不為?
但偏偏劉利群不喜歡女人:“滾……”
這位經紀人又看向場工們,李玉在身后冷笑:“不嫌自己下賤嗎,以前好歹也是睡導演、睡編劇,現在都開始睡場工了?”
經紀人怒目回頭,她此時不再遮掩什麼了:“我以前難道不是為了給你拉資源?!還有,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我明明把繩子系緊了,你怎麼可能活著掙脫?肯定有古怪!”
慶一看了過去。
李玉冷笑道:“你肯定是巴不得我死,但老子偏偏遇到了一個大雪里迷路的攝像,他幫老子解開了繩子。”
“那他人呢?”經紀人問道。
“被狼咬死了,”李玉回答。
“算你走運!”經紀人猙獰道:“但我相信你絕對沒法活著回聯邦。”
這時,又有一位李玉的女助理來到慶塵面前:“我能和你裹一個帳篷嗎?”
慶塵看了她一眼,卻將自己拖來的帳篷扔給了那位家長會的女演員,自己則抱著槍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
劉利群在一旁嘆息道:“周倉,你小子這時候當什麼好心人?沒有保暖的東西,你很快會失溫的。”
慶塵笑了笑:“沒事,你們睡覺吧,咱們所有人都縮在帳篷里面行動會很不方便,容易被人暗算。”
劉利群愣了一下:“這倒也是,那你先守一會兒,等我去站崗的時候,你用我的帳篷。”
慶塵若無其事的瞇著眼睛看向山坳里。
這里總共87人。
但他只聽見了86個心跳聲。
不是有人被凍死了,而是有一個死物混進了山坳。
……
……
已經是凌晨4點鐘。
山坳里所有人都饑腸轆轆的,但終究是扛不住疲憊,昏昏沉沉的躺在雪地里睡去。
這些人在雪里跋涉了將近二十公里,鞋子里沁了雪,然后又融化成水。
此時,他們只感覺自己兩只腳掌就像是凍成了冰疙瘩。
可以預見到的是,再一覺醒來,大半的人都會生病。
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輪到李玉、劇組攝像他們跟著孫楚辭等人去站崗。
那李玉不情不愿的走在所有人后面,待到上一班站崗的人回到山坳里時,卻見李玉突然從袖子中抽出一支匕首,兇狠的從一名攝像背后,割斷了對方的咽喉大動脈。
緊接著,他身形未停的撲向孫楚辭,眼看著孫楚辭毫無察覺的要被人割喉。
砰的一聲,慶立面無表情的開槍打了一發點射,貫穿了李玉的大腿,將他的大腿骨給打斷了。
也驚醒了山坳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