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有著神秘事業部的標識,幾名身穿黑西裝的人下車,沖進了臨街的一個店鋪。
慶塵皺著眉頭,他知道這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但很好奇神秘事業部在干嘛。
卻見那幾人抓住一家蕎麥面店鋪的老板,將對方硬生生拖了出來。
街道上的行人都旁觀著,有人小聲說道:“又來抓人了!”
慶塵在網絡上曾聽說過,島國神秘事業部一直在不停的抓人。
而且,他也知道抓人的原因:神代的時間行者,在對照表、里世界戶籍資料,制造時間行者。
他們正在將表、里世界出現重合、卻因為所在地域不同沒能穿越的人,帶到相互重合的地點,來主動頂替掉里世界人。
頂替之后,擁有戰斗力的男性時間行者會被送去秘密軍事基地特訓,沒法成為戰斗力的女人與小孩,則會成為運輸里世界物品的騾子。
以此來增加神代時間行者在表世界的掌控能力。
在國內,昆侖與九州一起用數據要塞保護了戶籍信息庫。
所以里世界財團根本沒辦法做這種事情,但是島國卻沒人保護戶籍信息庫,高麗國也一樣。
島國與高麗國,甚至還主動開放了戶籍信息庫,昆侖一度懷疑這兩國高層也出現了時間行者,且被神代、鹿島反向穿越了。
或許這也是神代、鹿島所掌控的時間行者,比昆侖、九州更多的原因之一。
最早的時候,神代抓捕表世界人只是集中在大阪、東京、神戶三座城市,如今已經開始慢慢向周邊蔓延。
此時,神宮寺真紀并沒有關注這一切,她一臉期待的看向慶塵:“可以去玩一會兒嗎歐尼醬?”
慶塵看了一眼神秘事業部的車輛,然后平靜說道:“不行,回家。”
他不想在神秘事業部活動區域多做停留。
在大阪的時候,讓神秘事業部保持緊張狀態是策略,而此時卻應該低調。
說完,他推著車子往巴士站走去,小女孩奧了一聲,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乖乖的低頭跟在后面,保持著距離。
到巴士站后,慶塵讓神宮寺真紀一個人上車,自己則獨自騎行回去,他要在平坦公路上先熟悉車況。
小女孩孤零零的上了車,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眼巴巴的趴在窗戶上看著慶塵騎車遠去。
她低下頭,等待著車子發動,然后一個人返程。
其實有沒有在中津川市看花車并不重要,她其實只是不太想一個人。
然而就在此時,她聽見有人敲了敲車窗。
神宮寺真紀抬頭看去,卻看見慶塵帶上了一頂鴨舌帽,又圍上了一條圍巾,就站在巴士外面。
平靜的對小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下車。
神宮寺真紀趕忙跑了下去:“歐尼醬”
慶塵遞給她一副新的手套,還有一條新圍巾,對她說道:“跟我一起回白川鄉嗎,你坐橫梁上,會稍微有點冷,回去的時間也會長一些,大概得三個多小時。”
神宮寺真紀眉開眼笑:“沒關系的!”
回去路上,冷風嗖嗖的往臉上刮,但小女孩一點都不在乎。
黑色的公路兩旁,遠處是皚皚的白色群山,近處是伴隨著公路的清澈山泉與溪流。
小女孩長長的圍巾末端飄蕩在風里,開心的招展著。
慶塵的生活又回歸寧靜,每天騎著山地車,在凌晨、白川鄉所有人起床之前便出發前往山巒之間。
然后硬生生的背負著山地車登上山頂,晚上等所有滑雪客都回到旅館后,他才又騎著車子回到白川鄉。
每天都能遠遠看見那個小女孩,撐著下巴坐在旅館門前,向他招手。
這可能是慶塵穿越以后,最寧靜的九天。
平復著他在里世界所遭受過的苦難。
慶塵此時正從最高峰奧穗高岳出發,沿著山脊一點一點清理出道路來,掃去積雪,扔掉不牢固的碎石。
因為山脊險峻的關系、因為他每天還要留下一半時間來練習山地車操控的關系,慶塵每天的細致清理工作也只能進行幾百米。
而他要清理的曲折山脊,斜坡長度要有3.1公里,多處坡度超過45度。
他并不急,每天都按部就班的早出晚歸。
夜幕降臨,慶塵頂著寒風往白川鄉騎行。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
當他遠遠看到熟悉的溫泉旅館時,卻沒看到那位熟悉的小女孩。
慶塵沉默了。
他將山地車扔在路旁的雪地里,緩緩走向溫泉旅館,并認真聽著一切動靜。
溫泉旅館里沒有呼吸聲。
慶塵拉開門,只看見神宮寺真紀的奶奶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他當機立斷的轉身離開,敲響隔壁溫泉旅館的門,平靜問道:“你好,請問有沒有見到隔壁的小女孩?”
這家溫泉旅館的老板是位中年女人,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說真紀啊她被神秘事業部的人帶走了,不過他們還沒離開。”
“他們在哪,”慶塵平靜問道。
“往白川鄉東邊去了,似乎還有其他要抓捕的人,”老板說道:“你是”
慶塵沒有回答,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