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答案,對方自己想要暴露出來。
當排除一切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個答案哪怕再不可思議,它也一定是唯一的真相。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慶塵的思維不斷轉動著,對方為什麼要主動暴露?主動暴露之后,一定會被人針對,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一定是有好處的,只是慶塵現在還想不到為什麼。
慶塵警惕起來。
等等。
重新梳理!
這里有個非常關鍵的信息就是,對方忽略了秧秧的能力,但不可能忽略慶塵的能力。
其實那兩枚炸彈就算沒被找到,也根本不可能被引爆,因為慶塵有能力在對方的信號源傳遞出去之前,以電磁脈沖來毀掉遙控器。
如果要殺慶塵,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在傀儡身上綁好炸藥,現在只要手動一拉引線,慶塵必然要遭受重創,甚至可能會死。
這種方法,難道不比炸掉整棟樓更簡單嗎?
反正傀儡的命不值錢,那就搞自殺式襲擊啊,但對方沒有這麼做。
當然,有秧秧在,宗丞真這麼搞,慶塵早就跑了。
但關鍵是對方為什麼沒這樣做?因為對方沒想殺慶塵嗎,對方留著慶塵還有用?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對方暴露后想要得到的好處,得從慶塵身上得到?
慶塵只覺得,他像是與一個初出茅廬的人工智能對坐著,彼此對弈。
這是一個他必須重新審視且重視的對手。
宗丞看著慶塵笑道:“今天似乎說了很多話,我們下次再會。”
話音剛落,慶塵對面的那位大嬸當場七竅流血而死。
慶塵起身,干脆利落的往外走去。
回歸倒計時14:00:00
上午10點鐘。
樹林里。
陳家章坐在篝火旁邊烤著野豬腿,Zad在一旁托著下巴,眼巴巴的等著,隔一會兒就問熟了沒。
大羽則在一旁睡覺,近兩天,他越來越嗜睡了。
陳家章問Zard:“喂,那小子,你們荒野聚居地里有釀酒嗎?”
Zad搖搖頭:“我們那里糧食都緊缺,哪還能釀酒。一般都是秀株州里的漣族出來換東西時,才會帶一兩壺她們釀的青酒。我想喝,但當時我還帶著小樹苗限定皮膚呢,樹是不能喝酒的。”
陳家章:“…”
這段時間以來,陳家章也算是大概了解Zad的尿性了,你只要屏蔽掉他瘋言瘋語的那半句話,還是能提煉出一些內容的。
“青酒我知道,這玩意雖然好喝,但可不能亂喝,我當年就是吃了這玩意的虧啊,”陳家章感慨道:“漣族是個比較特殊的部族,她們那里男性地位很低的,只有吃了一種叫赤心蠱的玩意,你才能在寨子里和女人擁有同等地位。可問題是,吃下那玩意,你的自由就沒了,這輩子你都只能愛那個養赤心蠱的女人。”
Zard想了想問道:“好吃嗎?”
“你關注的重點是不是有些問題?人人避之不及的東西,你還問好不好吃?”陳家章沒好氣道:“反正我沒吃過,聽說是苦的。”
Zard:“主要是……我長這麼大了,也想嘗嘗愛情的苦。”
然而話音剛落,篝火營地周圍傳來了窸窸空空的腳步聲,陳家章驚愕的朝四周望去,卻只能看到一顆顆巨樹,卻根本看不到人影。
灌木叢在晃動,高高的雜草也在晃動,四面八方傳來聲音,他們仿佛被包圍了一樣。
這個地理位置距離陳氏集團軍很遠,蒼穹之上也沒有空中部隊,應該不是陳氏的人。
那麼就在這個荒郊野嶺,還能有誰讓陳家章都找不到蹤跡?
下一秒,Zard指著7點鐘方向說道:“我看到一個金色的人影晃過去了哎。”
“壞了!”陳家章站起身來:“別是漣族找來了吧,當初她們在我體內留了赤甲蠱,我還以為這麼多年它早就死了!快快快,把陳羽喊起來
,我們得趕緊離開!走不掉的話,就得戰斗了!”
Zard說道:“可他睡的很香哎。”
“都什麼時候了還睡覺呢!”陳家章走過去搖醒幻羽:“醒醒,別睡了。”
這時,幻羽睜開了眼睛,他驚喜的看向Zard:“Zard哥哥,過了幾天?”
陳家章:“?”
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Zad掰著指頭,認真算了好一會兒:“好幾天……對了,這是你哥哥給你的信。”
他從懷里掏出信來遞給小羽,陳家章驚了一下:“這孩子怎麼了?”
Zad解釋道:“他們體內有兩個靈魂,你就當他們是精神分裂吧,每個人格會交替著出現,你認識的那個是大羽,現在的這個是小羽。”
緊接著,一旁的Zard耐心教導著小羽:“小羽啊,這位是糟老頭子。”
陳家章:“?”
小羽迷惑了:“什麼?”
Zard解釋道:“你哥哥專門交代了,你得叫他糟老頭子,不然你哥哥該不高興了。”
陳家章沒好氣道:“專門交代這事干嘛?!你們加起來有一個是正常人嗎?還有,這個時候就別嘮嗑了啊,你們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嗎。”
可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晚。
卻見樹林里,七具金尸堵住了七個方向,宛如一個七星北斗陣似的,將陳家章三人牢牢鎖死在陣內。
陳家章氣的跳腳:“我就說不該去荒野聚居地吧,你們非要去!”
這時,一位二十八、九歲的女人從樹林里走出來,她的身邊還跟著十多個漣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