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觀看著白衣老者，“可以。”

白衣老者直視葉觀，“歲月逆行者殺你，無非是為永生，他們何錯之有？”

葉觀反問，“蕓蕓眾生何錯之有？”

白衣老者笑道：“大道大義......可以，那我再問，若是你身邊這位姑娘壽命即將耗盡，請問，你依舊會用秩序來鎮壓她嗎？”

葉觀眉頭皺了起來。

葉青青淡淡瞥了一眼白衣老者，沒有說話。

白衣老者笑道：“猶豫了？”

葉觀沉默。

白衣老者再問，“現在這些歲月逆行者與你都是無親無故，你對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同情與憐憫，但若是有朝一日，你身邊的那些至親之人壽命也耗盡，那時，你依舊會這般鐵面無私嗎？”

葉觀想了想，然后道：“前輩，我在我家族之中，是最弱的。”

白衣老者笑道：“你莫要逃避我的問題。”

葉觀看了一眼白衣老者，沒有說話。

白衣老者看著葉觀，“就如你身旁的這位姑娘，她壽命馬上就將耗盡，化為塵土，但你卻可以打破秩序，讓她立即獲得永生，但是，卻要犧牲......”

葉觀直接道：“我會。”

他直視白衣老者，再次道：“我會打破秩序，讓她獲得永生壽命。”

葉青青看了一眼葉觀，沒有說話。

白衣老者笑了起來，帶著一絲嘲諷。

葉觀笑道：“我明白前輩的意思，或許前輩要嘲諷我是一個雙標的人，但這無所謂。對我來說，我是想建立一種全新的秩序，維護宇宙與眾生，但是，我絕不會為此去犧牲自己的親人。”

白衣老者笑道：“但可以犧牲別人，是嗎？”

依舊帶著一絲譏諷。

葉觀平靜道：“老頭，你坐在這里不合適，我知道銀河系有個叫樂山的地方，那里有一尊大佛，你應該把他搬下來，然后你去坐那里。”

“噗嗤！”

一旁，葉青青突然笑了起來，但很快就要恢復冰冷模樣，她看了一眼葉觀，美眸之中帶著一絲笑意。

白衣老者看著葉觀，沒有說話。

葉觀又道：“我要建立一種秩序，維護宇宙與眾生，這是我的想法，我也在這麼做。但是，若無我的這些姑姑與親人，這種想法我連想都不敢想。就如此刻，若無我姑姑罩著我，建立秩序？我建立個毛啊，我毛都建不成！”

說到這，他搖頭，“即使我最終能夠成功，那也肯定是因為有她們的幫助。而成功后，你卻要我對她們一視同仁，讓她們遵守秩序，最終壽命耗盡，化作枯骨......抱歉，我做不到。若有朝一日非要做選擇，我會給她們開后門，若是只能二選一，那我會親手推翻我建立的秩序！”

葉青青看了一眼葉觀，沒有說話。

白衣老者沉默半晌后，輕聲道：“你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葉觀平靜道：“我從來都不是圣人，也沒有將自己當做是圣人，對我來說，能為這蕓蕓眾生做點事情，那自然是好的，但若是要我犧牲我身邊的人，那抱歉，我做不到。若無我幾位姑姑相助，我葉觀算得了什麼？就如此刻，若無我青青姑姑站在這里，老頭你會把我當回事嗎？”

葉青青看著葉觀，眼中多了一抹柔色。

她沒有與葉觀接觸過，之所以幫助葉觀，自然也是因為哥哥葉玄的緣故。

但此刻來看，這小家伙很對她胃口。

她最討厭的就是虛偽與滿嘴道德仁義的人！

白衣老者低聲一嘆，眼中有著一抹復雜，他本想看看能不能破眼前少年的道心，畢竟，一個人若是雙標，是極容易自我矛盾，被破道心的。

然而他沒有想到，在眼前這少年心中，親人永遠是第一位！

人家創立秩序，只是在力所能及之下為蕓蕓眾生做點事，而不是非做不可，更不會為了蕓蕓眾生滅絕親人。

無解！

白衣老者再次一嘆！

許多時候，好人并不可怕，因為好人往往會被自我道德標準與心中所謂的大義給束縛。

可怕的是那種半好半壞的人！

就如眼前的葉觀！

他可以做好事，但是，他絕對不會為了做好事兒犧牲自己的家人，相反，他可以為家人做惡事。

這種人，你要如何破他道心？

葉觀看了一眼白衣老者，然后看向葉青青，“姑姑，我們走吧！”

葉青青點頭，“嗯。”

說完，二人就要離去，但就在走到門口時，葉觀突然停下腳步，他轉身看向一旁的白發老者，道：“你壽命還有多少？”

白發老者看了一眼葉觀，“不到百年！”

不到百年！

難道這老頭穩得住，若是只剩十年，怕是也會來殺自己。

葉觀想了想，然后道：“想來你也不甘心就這麼隕落，你有沒有興趣與我結個善緣？”

白發老者眉頭皺起，“與你結個善緣？”

葉觀點頭，“我與大道筆主人約定，定要建立一個秩序，時間也是百年，當然，我也只有百年時間。這樣如何，你幫我，若是未來我建立秩序，我可以為你開個后門！”

白發老者神色動容，“你確定？”

葉觀點頭，“當然，我不確定能不能開后門，不過，等我到時候鎮壓了大道，可以跟她談，我相信，當劍橫在她脖子上時，沒什麼是不能談的，你覺得呢？”

白發老者連忙站了起來，微微抱拳，恭敬道：“葉少，老朽剛才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您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