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晟盯著葉觀,“讓他走。”
聞此言,場中一眾牧族強者皆是滿臉的難以置信,其中一名牧族長老怒道:“族長......”
牧晟冷冷看了一眼那暴怒的長老,后者心中一驚,嘴唇動了動,不敢再說什麼。
牧晟轉頭看向葉觀,“殺人償命,你已經殺了她,大家恩怨兩清。”
葉觀沒有回答牧晟,慢慢將七條祖脈收了起來,然后轉身離去。
見到葉觀大搖大擺離去,牧晟身后的一眾強者臉色皆是變得無比難看起來,憤怒不已。
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牧晟轉身冷冷看了一眼場中眾人,然后道:“用你們的腦子想想,他為什麼要拿七條祖脈出來?”
眾人愣住,是啊,這家伙為什麼要拿七條祖脈出來?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炫耀吧?
牧晟又道:“再用你們的腦子想想,他為什麼敢拿七條祖脈出來?”
眾人相視了一眼,腦子慢慢變得冷靜下來。
牧晟繼續道:“最后再想想,他為什麼會有七條祖脈.......七條啊!”
七條祖脈!
此刻,場中一些牧族的強者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七條祖脈那意味著什麼?
要知道,似牧族這種頂級家族,都只有一條祖脈而已,但是,這少年卻有七條祖脈!
這是一般家庭嗎?
顯然不可能。
牧晟繼續道:“現在我們若是一擁而上,自然是有把握能夠拿下他的,但是,他身后會沒人嗎?你們覺得他身后沒人嗎?”
眾人沉默。
牧晟低聲一嘆,“而且,此人不僅敢殺我牧家的人,連道市的人都已經被他斬殺,就在不久前,他親自斬殺了一位神道境強者.......在沒有調查清楚此人來歷之前,我牧家若是貿然動手,很有可能萬劫不復啊。”
牧家在諸世界之中是能夠排得上號,但是,牧家并不無敵啊!
若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牧家數千萬年的基業,極有可能直接毀于一旦啊。
因此,越是這種時候,他作為牧家家主,就越需要冷靜,不能頭腦發熱,更不能被自己的貪念給迷惑。
七條祖脈,他也很動心,但他很清楚,能夠拿出七條祖脈的人,極有可能是牧家招惹不起的人。
聽到牧晟的話,場中眾牧族強者此刻才算是真正冷靜下來,然后思考問題。
是啊!
人家不僅敢當著牧家拿出七條祖脈,還敢當著牧家殺人,這意味著人家根本不怕牧家。
牧晟輕聲道:“我們當下應該以靜制動,先調查一下此人,然后再徐徐圖之。”
這時,一名長老沉聲道:“族長,這口氣,我有點忍不下。”
牧晟面無表情,“忍不下也要忍。”
那長老臉色有些難看。
牧晟繼續道:“不僅要忍,若是對方來歷真的是我牧家得罪不起的,我牧家還得想辦法去賠禮道歉......”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你若沒有實力,誰也不會跟你講道理,但你若是實力足夠強大,你的對手會來求著你講道理。
牧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心中雖然也忍不下這口氣,但是,他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
葉觀離開羅界后,再次回到了道市,他只能回到道市,只有道市有傳送陣可以回到神一宇宙。
而他剛回到道市,一道神秘的氣息便是籠罩住了他。
葉觀左手緊握著青玄劍,神色平靜,他轉頭看去,右邊街角處的一家酒館之中,那里坐著一名老者,老者穿著破舊的布衣,正狠狠抽著大煙。
見到葉觀看來,老者看了他一眼,然后吐出口中的煙,“過來聊聊?”
葉觀走到老者面前坐下,然后將青玄劍放到桌子上,似是想到什麼,他又將青玄劍收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老者突然大笑起來,“有意思.......”
葉觀平靜道:“什麼有意思?”
老者盯著葉觀,笑道:“你將劍放到桌子上,屬于下意識行為,而你收起劍,應該是你內心之中做出了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就是,你不想用一柄劍來威嚇我......看得出來,你這柄劍是你家中長輩的,但你并不想借用你家中長輩的名頭,對嗎?”
葉觀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他拿起茶杯飲了一口,然后道:“你是要講道理,還是講拳頭?我都可以。”
老者盯著葉觀,沒有說話。
若是出手,他有八成把握殺了眼前這個少年,老實說,他一個神道境三成神性的強者殺一個天君境少年,卻只有八成把握,這若是傳出去,肯定要讓別人笑掉大牙的。
但他很清楚,或許八成把握都沒有。
剩下兩成,一成是未知,一成是少年手中的劍。
老者沉思許久后,然后抖了抖煙灰,道:“那就.......講講道理?”
葉觀盯著老者,“不如,我們直接講拳頭?”
老者猛抽了兩口煙,然后笑道:“這麼自信?”
葉觀搖頭,“倒不是,主要是我看你不像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老者吐出兩口煙,然后笑道:“我講不講理,主要是分人的,所以,我們可以先講講道理,道理若是講不通,我們可以再講拳頭。”
葉觀微微點頭,“可以,那就先講講道理。”
老者道:“我不管你與牧家是什麼恩怨,但你應該清楚,道市這里是不能動手的,而你已經連續兩次動手,你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