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我想要強大的力量!”
沈川緩緩說出了此時的想法。
當然,僅僅是在一瞬間,沈川就感到一陣心悸,猛地驚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惶恐情緒,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兒即將發生。
爺爺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復雜,似乎是在驚喜,似乎是在期待,但更多的是一種...迫不及待!
“好,成為強者的第一課,就是把他解決了!”,爺爺神秘一笑,指了指旁邊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卻蜷縮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家伙。
“張北?”,沈川看了一眼張北,疑惑的看向爺爺,心中的不安愈發濃郁。
只見爺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橙橙的牙齒,陰惻惻的說道:“他剛才說了,如果你今天讓他活著離開這里,他一定會想辦法弄死你。”
說完,爺爺將一把匕首塞到了沈川的手里,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平靜的說道:“一個比你強的人,將來要報復你。可現在呢,他毫無反抗之力,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啊...”,沈川驚呼一聲,雙手開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手里的匕首更是拿捏不穩,直接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他縮了縮脖子說道:“爺爺,還是算了吧。我...我不敢。”
“沈川,放過我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找你麻煩的,我保證。”
張北在地上絕望的大吼著,神色凄厲,“只要你放過我,我給你當牛做馬,還可以幫你對付江氏父女,幫你奪回一切。”
“老先生,老爺爺,求求您放過我吧,小子再也不敢了”,張北低頭求饒,卻根本不敢看老人一眼。
沈爺爺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張北,冷著臉說道:“你回想一下昨晚,他是怎麼對付你的。
還是你天真的認為,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他突然良心發現?”
沈爺爺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鋒利匕首,再一次塞進沈川的手里,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說道:“我現在給你上的第一課,就是永遠不要對你的敵人仁慈!”
“我...我真的不敢...”,沈川哆嗦著身子,這些年唯唯諾諾的生活,早已磨平了他心中的血性,他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也習慣了被壓榨、被欺辱,他憧憬報復、也奢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不再畏懼任何人。
但...當他拿起匕首的那一刻,他卻退縮了。
“沈川,我錯了,放過我”,張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
“怎麼,你不敢?”,沈爺爺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沈川的手臂,帶著他的手緩緩靠近張北,幽幽說道:“沒有經過鮮血的洗禮,又怎麼可能破繭成蝶!”
“刺下去!”,老人厲聲道。
“刺下去!”
“不...不...爺爺,你放開我...”,沈川劇烈掙扎,驚恐的大吼,死死閉上了眼眸,渾身猛烈顫抖,但下一秒,只聽見噗的一聲,滾燙的液體飛濺在他的手臂上,沈川眼前一黑,被嚇得昏死過去。
而在昏迷的一瞬間,他的耳旁似乎響起了爺爺陰冷的呵斥聲,“武道一途,必定伴隨著腥風血雨,如果你連這都堅持不下去,將來又怎樣面對其他敵人?”
昏迷中,沈川做了噩夢。
無數的虛影,在他的世界中徘徊,它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張牙舞爪,他感到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將自己死死握住,根本喘不過氣來。
與此同時,張北血淋淋的面孔,突然出現在他身前,張著血盆大口,朝著他的脖子咬下,他大聲呼救,劇烈掙扎,“不要...”
“沈川,你做噩夢了?”,這時,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際響起,沈川睜開眼看去,就發現文磊此時正站在病床邊,一臉的擔心。
沈川揉了揉腦袋,疑惑問道:“磊子,你怎麼在這里?這是哪兒?”
“這里是醫院,今天一大早,我就在家門口發現了你,當時看你渾身臟兮兮的,布滿血漬,還以為你是出了什麼意外,就連忙把你送到了醫院,不過是虛驚一場”,文磊說道。
“嗯,我頭有點疼...”,沈川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腦海中漸漸回想起黎明時所發生的一切,心中不由毛骨悚然。在最后關頭,他閉上了眼睛,還昏迷了過去,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也明白,自己這是破了殺戒。
“我...我殺人了”,沈川嘴唇發白,語氣顫抖,到現在都還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
“沒...沒啥”,沈川連忙心虛的搖頭。
而就在這時,文磊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沈川有些納悶兒,緊鎖著眉頭問道:“磊子,有什麼話就說!”
“是這樣的”,文磊很是遲疑,扭扭捏捏半天才說道:“沈姨住院了。”
“我媽怎麼了?”,沈川大吼一聲,眼睛通紅,急忙從病床上爬了起來,抓著文磊的胳膊急切問道:“怎麼回事,你倒是趕緊說呀!”
“醫生說,阿姨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急需動手術。但如果沒有一百萬,他們不肯治療”,文磊一口氣說完,愁眉不展。
“什麼!”,這一瞬間,沈川的大腦直接陷入了空白,不由失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父親才剛剛痊愈,母親又急需高昂的醫藥費,這對于沈川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
文磊連忙安撫沈川的情緒,解釋道:“阿姨本來是好好的,可在接到江苿的電話后,一下子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