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眾臣子寧愿舍棄千金重酬,也以飲金杯之酒為榮耀。
后來帝王罹患痔瘡痛苦異常,據說需要有人誠心誠意的舔舐痔瘡,才能解除痛苦,就有諂媚之臣,主動為帝王吮癰舐痔。
帝王病患松解,無物可酬之下,竟然允許此吮癰舐痔之人以金杯飲酒。
自此之后,再無忠志之士愿意用此金杯飲酒。
目下,云初以為,晉昌坊的長桌宴,便是我大唐的一座金杯,云某決不允許此金杯沾染半點污垢。”
蘇定方聞言與鄭仁泰對視一眼,相對著搖搖頭,蘇定方又道:“看來老夫與鄭公太好說話了,不如讓梁建方來跟你談。”
云初搖搖頭道:“雁門郡公來了,小子只會說從今往后,晉昌坊長桌宴就此罷休,免得給坊民們招來莫須有的罪責。
說來可笑,我等擁護我大唐軍隊,竟然擁護出毛病來了,看來,真的是我們多此一舉了。”
說罷,也不管這兩位大將軍的臉色如何難看,云初牽著濕漉漉的棗紅馬,離開了水池,讓它站在大太陽底下抖抖毛,甩干水。
鄭仁泰瞅著站在陽光下的云初,跟正在瘋狂抖動身體的棗紅馬,喟嘆一聲道:“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這些年胡人的叛將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蘇定方瞅一眼鄭仁泰道:“唐將中難道就沒有背叛的嗎?他是在欺你我好說話呢。
再有,他有什麼資格,以區區一個里長的身份,來置喙我大唐軍將,難道真的就靠他積攢了兩年多,舉辦了七場的長桌宴嗎?”
鄭仁泰嘿地笑了一聲道:“還真是這樣,說來也怪,如今將士還未出征,就已經開始琢磨晉昌坊長桌宴上的美食了,真是怪哉啊。
老夫活了六十余年,為我平生僅見的怪事。”
蘇定方瞅著湛藍的天空苦笑道:“原來人心是真的可以被拿捏的……”
好不容易把棗紅馬收拾干凈的云初,現在不得不面對一匹被踩踏的腸破肚流的死馬尸體。
金光王子被云初打青了一只眼睛,沒辦法見人,他的護衛們又打不過云初,就急匆匆地走了。
至于崔宣禮,更是跑得不見了人影,因此,這匹死馬的處置工作,就落在了云初的手上。
必須親自鏟除死馬尸體,這就是他的老師李義府,在幫他解決了國子監官面上的事情,給的懲罰。
(本章完)
===第四章 丁大有的憂慮===
別看這匹率賓馬,活著的時候動作輕盈,死掉之后卻沉重無比。
沒辦法,云初只好找來一柄巨斧,將這匹馬的尸體分解開來。
不過,他只砍下一條肥壯的馬腿就停手了,將斧頭放置在死馬邊上,就躲到一邊去剝馬腿皮了。
等他將那匹馬的腿處理好,回來的時候,地上的那匹馬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連染血的地皮,都被人收拾得干干凈凈。
巨斧也不見了,問借給他巨斧的仆役,仆役們說巨斧自己回來了。
這種事情對于云初來說,一點都不奇怪,社區街道上運用最多的理論就是——破窗理論。
一塊地上如果有一片垃圾,馬上就會有兩三片,如果還不收拾,再過一天,這里就是默認的垃圾堆。
一整匹死馬倒在那里,國子監里的仆役們是不會動的,只會緊緊地盯著。
當他們看到云初砍下來一條馬腿,然后把剩余的肉置之不理……他們就會自發地,把剩余的肉拿回家,順便幫云初把地面收拾干凈。
一條馬腿太長,云初又用巨斧砍掉了,帶著馬蹄子的那一部分,才剛好把大半截馬腿,掛在馬鞍子上。
這副模樣的云初,在國子監里,沒人敢正眼看他。一個個假裝目不斜視的,偷偷瞄著云初。
這就是云初要的效果,這些人現在害怕他,以后當官了也同樣會害怕他。
云初是不吃馬肉的,所以,這條馬腿在進坊門的時候,就丟給了那些老府兵。
排隊進坊門的人很多,街道上的人甚至已經排到一里開外了。
只要進入晉昌坊的人超過五千,剩下的人如果想要進去,就只能等里面的人出來,出來一個進去一個,這沒什麼道理好講。
客人多,就說明晉昌坊大食堂的生意,好的離譜。
現在的晉昌坊大食堂,已經不再是昔日那種小規模的,專供士子們吃飯的地方。早就變成了整個長安人的大食堂。
從朝食開始,晉昌坊里的食客,基本上就沒有減少過。這一波波的人流量,會延續到坊門關閉。
進了坊門,云初就撒開棗紅馬讓它自己回家,他必須要去澡堂子里,好好洗個澡,今天弄得滿身血腥味的,不好面對娜哈跟崔氏。
二牛已經長成一個半大的小伙子了,也成了晉昌坊大澡堂的掌柜,戴著一頂四方帽,站在門口迎來送往的,很像是那麼回事。
云初從他背后過去,抬腳踢過去,二牛似乎后背長了眼睛,腰一扭,就讓云初給踢空了。
“今天可沒讓里長多花十個錢。”
二牛笑嘻嘻地,這種踢屁股的游戲,他們兩個已經玩了三年多,如今,云初很難再踢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