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道:“丟出去了三個人,一個進了大理寺,一個去了刑部,還有一個離開了長安,跑了。”
云初點點頭道:“這樣挺好的,他們除過參與了那一場郊游模樣的劫殺之外,甚麼都不知道。
去了大理寺跟刑部之后,我想他們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溫柔笑道:“嚴刑拷打之下,大理寺刑部什麼都沒有得到,跑掉的那個也抓回來了,被殷二虎給殺了。
目前看來,清理掉這些人之后,其余的人都很穩當,下一次再用的時候就能放心一些。”
云初搖頭道:“下一次不會再用他們了。”
溫柔稍微愣了一下道:“這些人只用一次就丟是嗎?“
“是啊,錢貨兩清之后,他們還要干啥呢?”
“太浪費了。”
“千萬別有這種心思,大唐別的不多,就是人多,我們飼養這些人兩年,目的就在于這雷霆一擊,結束之后,他們的作用就沒有了。
你以后做計劃的時候,也記著這樣安排,只駕馭殷二虎他們五個人就行了,其余的不論。”
溫柔點點頭道:“錢多的好處就表現在這里了,人人都以為自己是被主人家重點籠絡的對象,卻不知自己在主人眼中只用一次。
這樣一來,多少都會有一點抵抗誘惑的能力的。”
云初笑道:“我過來,就是想知道劉仁軌去哪里了?”
溫柔道:“在司農寺草場邊上的廢石臺,聽說帶著三百人日夜不休的在研制火藥呢。”
云初喟嘆一聲道:“人海戰術還是會起一點效果的,一個人一輩子不過三萬天,試驗火藥這種事情,三百人只要不斷地試錯,就算不能弄出最好的方子,普通方子弄出來也不錯。”
“事實上人家已經見到了效果,我老祖昨日曾經受邀去了廢石臺,他們研究的傀儡藥已經可以炸響了,就是威力遠不如咸陽橋上的爆炸。
既然方向是對的,所以,他們還在日夜不休的進行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看到新的成績。”
云初還以為劉仁軌研究火藥研究的入了迷,已經忘記了安業坊房屋交付這樣的小事情。
回到縣衙不久,劉仁軌居然就找過來了,人看起來非常的疲憊,但是精神非常得好,瘦的就剩下一雙大眼睛了。
云初嗅嗅他身上的硝煙味道,對劉仁軌道:“跟咸陽橋上的煙火味道不太一樣。”
劉仁軌一把推開云初,很認真的道:“別胡亂猜想,這件事不該是你知道的事情。”
云初攤攤手道:“你看,這就是我不愿意上戰場的原因,兩方人絞盡腦汁的想要弄死對方。
天知道會弄出什麼樣的殺人武器來,那一天跟著英公上了咸陽橋,看過吐蕃人的慘狀之后,我是真的害怕了,什麼樣的力量能把人馬撕碎呢。”
劉仁軌半點口風都不透漏,推著云初向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今天是安業坊的百姓的大好日子,我們快去,別讓他們失望。”
通過這樣的三言兩語,云初就明白了,劉仁軌的研發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也只有這樣,他才會表現得如此亢奮,且不容人質疑。
長安縣的人比萬年縣的人會辦事,主要是此時的安業坊已經是一副人如潮涌,鑼鼓喧天的喜慶模樣。
還有一個精瘦的老者牽著一頭同樣精瘦的羊,一邊吼叫著唱贊歌,一邊還跳著滑稽的舞蹈。
最后,竟然有一面花花綠綠綠的萬民傘插在劉仁軌的身后,這對官員來說,是非常高的榮譽。
劉仁軌也是笑的合不攏嘴,畢竟,裴行儉留下來的爛攤子,被他輕松就給解決了,讓那些原本陷入絕望的百姓們死里逃生,這才有了這樣浩大的超規格禮遇。
每一個拿到房子的人都邀請劉仁軌幫他們打開自家的大門以示尊敬。
于是,云初就跟在劉仁軌身后,如同嘍啰一般的看著這個家伙一個人表演。
這種場面云初其實是很熟悉的,唯一缺少的就是吹鼓手記者,不過,看到溫柔也站在人群里,云初就放心了,有這位流言兄在,劉仁軌的政績,應該會被長安人給吹爆。
這可能是劉仁軌生命歷程中最驕傲的時刻,比給他送錢還要讓他高興一百倍。
云初其實也挺高興地,安業坊的房子差不多被裴行儉拆掉了一半,現在這一半建好了,另一半就顯得很難看,如果云初愿意的話,另一半也能很快修建好。
這就是說,整個長安城的房地產都被云初牢牢地握在手中,只要他愿意,成為大唐首富不難。
不過呢,數一數歷史上曾經出現的那些富可敵國的人,以前的好像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往后數,好像也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富可敵國這四個字就已經把所有的問題都說干凈了,在大唐,除過皇帝之外沒人敢承受這個名號。
所以,人家劉仁軌就選擇要名,還是清名,云初上一次交給他的安業坊的利潤款,被老劉一個子不差的全部放在了長安縣的錢庫里。